差不多下午三点,剧组所有演员相继赶到,只是还有一位最重要的演员还没来。 魏忠贤的饰演者金兆忠! 倒不是耍大牌。 他在上一个剧组的戏份才刚刚杀青,为了尽早来剧组,几乎是一刻没耽搁。 像他这样的特殊情况,剧组绝大部分演员也都表示理解。 而且他在圈里的名声一向不错,是个十分敬业的老演员。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拿过最有分量的奖只是最佳男配角。 但这是因为出道的时间比较晚,错过了当主演的年龄段,才没有冲击更高的奖项。 没有拿影帝,不代表没这个实力。 很多国家级演员也不是所谓的影帝,但他们在圈子里的地位,可比影帝高大多了。 甚至一些国家级演员,都不乐意出演电影。 金兆忠虽然没到国家级演员那种地步,但专业于各种配角的他,演技也得到无数人的认可。 下午四点左右,金兆忠抵达剧组。 当所以演员到齐以后,白景简单的弄了一个开机仪式。 没有请记者,也没有搞发布会。 不是不想把场面弄大一点,主要是他舍不得钱! 电影投资的确有三千多万,可如果想追求电影质量,这些钱也才勉强够用。 在剧组演员方面,就是一笔很大的投资,其次制作成本,场地租用等等也都需要钱。 况且投资方的钱,也不是一次性打过来的。 与其搞一个差强人意的开机仪式,还不如后面把钱用到路演上去。 一部电影的前提投入,用到宣传上面的钱,才是真正的大头。 等开机仪式弄完,已经将近五点。 因为临近饭点,原本定在下午的开场戏,只能被迫移到了晚上。 酒足饭饱。 夜幕降临。 横店某栋古宅里。 剧组工作人员正在里边,按照白景的吩咐,布置拍摄片场。 十多分钟过后。 坐在监视器前的白景,拿起放在一旁的传呼机,轻轻按了下去。 “金老师那边有没有问题!” “好!” “准备一下,马上开始拍摄。” 在一处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房间里,已经架起了无数台拍摄机器。 穿着一身粗麻布衣的金兆忠,正举着手里的杯子,做喝酒状。 身穿飞鱼服,带着蓑笠的张宛,也在门外就位。 摄像、灯光一切准备就绪,剧组所有人都在等着白景的声音。 在即将开始拍摄前。 王乾等几位主演,得知是张宛和金兆忠的对手戏,也来到了片场。 一般来说,演员即便没有自己的戏份,也不会闲着,他们会通过观摩其他演员的表演对比,寻找自身的问题。 当然! 林舒自然也来了。 本来他是看看,能不能在里边混个群演啥的。 他知道这段戏份很考验演技,说不定能得到比较难获得的情绪类演技。 只是这一幕戏,一共也只有三个人。 而那位饰演杀手的演员,是一早定下来的,实在是不好更改。 无奈之下,只好打消了那个念头。 虽没能参与其中,但能看到两位实力派演员互飙演技,林舒觉得也还不错。 当打板声响起的刹那,饰演沉炼的张宛,从外边破门而出。 “魏公公!” 饰演魏忠贤的金兆忠,好像没听到身后的声音似的,依旧坐在桌子上,自顾自的饮酒。 张宛拿着长刀,将其放到他的脖子上,缓缓移到正面。 镜头下的金兆忠哆嗦着手,朝着碗里投了一枚骰子。 “总旗大人!” 他说话的语气很慢,声音很低沉,彷佛一位垂暮的老者。 只是他的表现,又完全不似老者。 他微微侧着头,眼睛里满是镇静。 “摘了我这颗脑袋,你们回去也交不了差。” 对悬在脖子上的刀,他表现的完全不在意。 哪怕脖子上的血都滴到了地上,依旧无动于衷。 片场里。 看到这一幕的其他演员,都不自觉点了点头。 金兆忠饰演的魏忠贤,才像是那个阴险狠辣,权倾天下的大太监。 “杀了你,我们为何交不了差!” 张宛平澹的说着,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金兆忠冷笑一声,缓缓拿起手中的酒: “崇祯那小儿为何要杀我呀!是我恶贯满盈?”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那你就把皇上想简单了。” 一阵难听的笑声传来,他重新拿起一瓶酒。 “我魏忠贤八年来大权在握,如今树倒猢狲散,别的没剩下,钱……我有的是。 西北匪患,辽东又有皇太极,皇上缺的是军饷,我的钱就是军饷,拿不到我的钱,你们要怎么交差呀!” 金兆忠在说“怎么”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放的很重。 仅是这么一个小的细节,就难看出他对魏忠贤这个角色,一定下过功夫。 魏忠贤知道皇上要杀他,但他不是没有筹码。 他身上的钱,就是最好的筹码。 “杀了你,你的钱我们自然会带回去!”张宛平静道。 听完这话,一旁金兆忠的嘴角逐渐的扬起,放肆大笑。 “钱不在这儿!” 张宛心底一凉。 没有理会张宛,金兆忠放下手里的酒瓶,缓缓朝着桌子走去。 他伸出双手,一把掀开桌子上的黑布: “黄金四百两。” 黄橙橙的金石,占据了半张桌子。 将黄金往前推的同时,他极具蛊惑性的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 “你一年俸禄才几个钱啊! 这随便抓一把,都是你三十年的俸禄啊! 让我活,这些都是你的!” “这些会要了我的命。”面对这极大的诱惑,张宛似乎并没有动心,只是手上的刀,却不知何时往后移了些。 “杀了我?我那些个子子孙孙一个个找你们报仇,你们仨人还有活路吗? 这钱……拿了是个死,不拿也得死,何不赌一赌啊……沉大人!”金兆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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