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在那么早的时候,就有了离开的打算。 谢洵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他不相信。 怎么可能? 孟棠安永远不会离开谢洵。 孟棠安永远不爱谢洵。 清风徐来,木牌作响,隐隐窥见众多木牌中最高处的那一枚,锋利桀骜的刻着一句话! ——吾妻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谢洵第一次来寺庙的时候,多看了那颗槐树两眼,后来面无表情的站在小和尚旁边,问这个要怎么做。 空回大师转身回头,看到了站在槐树下的身影。 仍记得那日。 谢洵亲手写了木牌,生疏又青涩的系上红丝带,收敛了所有倨傲,虔诚也宁静。 他有在学、很好很好的对她。 他学的已经很好了。 “你只要再好好教教他,多一点耐心,他会成为最爱你的那个人。” … 夜色晦暗,月光淡凉如水。 竹苑。 当今风流矜贵的徐北侯之妻——传言谢洵曾跪在宫中求一道懿旨,亲封的昭宁郡主,亦是他曾经娇养的外室,这些年来,身边唯一一人! 曾许十里红妆、凤冠霞帔。 也曾一人拜堂、独饮交杯。 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谢小侯爷心甘情愿扛了全天下施加的压力来娶的人! 母亲厌恶、太后不愿、众人诧之,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念荒唐。 谢洵不在乎。 他要娶的是孟棠安,又不是旁人。 他以为只要足够爱就好了。 后来才发觉。 这场大婚不是两情相悦,是一厢情愿。 醉酒后的谢小侯爷一步步踏进竹苑, 他步伐踉踉跄跄, 停在了门口的时候,没有再往里走, 就那么借着三分醉意,侧倚着门,望着房中的人。 女子背对着他,清冷站在青花缠枝香炉前, 背影纤瘦又单薄, 脆弱到令人心生无限怜惜之意,三千青丝如瀑,腰肢盈盈一握。 白裙铺在冰凉地板上,在霜白的月光下像层层叠叠的白色花海, 朦胧影绰, 与雪白的纱相互映衬的,是冰冷黑色的锁链,无情禁锢在她的脚踝上。 让她成了笼中雀, 再也飞不出去。 你看。 这样她的眼里就只有他了。 许是酒喝的太多,头脑昏昏沉沉,意识依旧无比清醒,清醒的疼痛,蔓延到心尖上,他眯着眸,笑了,温柔轻唤, 无人见到眼底泛红。 “棠棠。” 声音放的很轻, 极哑,在寂静中响起。 那人恍若未闻, 一丁点的反应也没有, 安静淡漠,素白纤秀的手指执着银勺, 缓缓往香炉中添香, 手腕微垂, 细的动人。 谢洵走上前, 单手把住了她的肩,强行将人转了过来, 逼迫面对着自己! 裙摆在空中划过翩然弧度,孟棠安身形踉跄了下, 后腰抵着桌沿,被迫抬起下巴,尚且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发狠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掐着她的腰,直接又粗暴,将人压在香案前,毫不客气的掠夺,占有欲狠戾侵略。 “砰——”的一声! 女子手中添香的银勺摔在了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纤细手指无力垂落在身侧,指骨泛白…… 他们在接吻时近在咫尺, 她被迫仰头看着他,桃花眼楚楚可怜,无波无澜, 在月色下清冷到极致。 遂而一寸寸被谢洵染指,染上水色潋滟的绝艳,雾蒙蒙的潮气, 喉咙间的呜咽。 试图挣扎、摆脱、推开他,毫无疑问,甚至连呼吸都做不到。 抵死缠绵。 吻意一寸寸落在耳侧,谢洵垂着眼睫,反复亲吻,声音竟有些沙哑的哽咽:“你说过不会让我失望的……” “随口一说,徐北侯也信吗?”孟棠安躲开他的吻,急促呼吸,蹙着眉,语调冷漠,忽而笑开了, 甜腻靠近他,眼珠漆黑,“再者,您高高在上, 不是也没答应?早两清了。” 那时他们刚在一起。 她软软央求,近乎天真。 ——“郎君给个机会呀, 棠安不会让您失望的。” 谢洵面对她的热枕,很漫不经心的亲吻着她,像对待着路边随意捡来的小猫小狗,毫不在意的说:“这就没意思了。” 是他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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