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盘匜山东南方向,外山
一场持续了六七个时辰的战斗,终于进入到最后的尾声。
足有一头成年公牛大小的巨石从天而降。站在山洞中央,被杀阵困住的傀儡,再无任何招架之力,砸作了一地烂铁。
赢了
四名服饰上绘着繁复图桉的修士仰天长啸,震的整个石洞嗡嗡作响。洞壁上受斗法波及的几处碎石,登时骨碌骨碌掉落一地。
“赢了他娘的,终于,赢了。”
为首的青年,三十来岁,剑眉星目,狂呼中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望向石洞一角,虎目含泪。
那里,躺着一名和他们同样服饰的弟子,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呼吸。
莒国五名精英弟子,以一人丧命,余下四人人人带伤的代价,打败了四具紫府初期实力的傀儡。
实话实说,这个成绩有些难看。
不过,如果这是四具随时可以自我修复的三阶傀儡,那又当别论。
这还多亏了这位相貌俊朗的带头大哥,东域大比的第七名,符克勤符师兄。
不对,现在应该叫他师叔了。
昨夜正是他临阵突破到紫府,才一举扭转战斗初始的被动,在几位弟子的配合下,和傀儡打起持久战。
逐个分割,逐一消灭,消磨了数个时辰,方才获得最后的胜利。
“钱师侄,你去收取宝物你们两位,将你们路师弟的遗体好生收起”符克勤收拾心情,命令道。
“是。”三人恭声领命。
钱师侄是位妍姿俏丽的女修,她走到洞口深处的一座方鼎前,玉手翻转,几道法诀打出。
数息之后,禁制解除,女修俯下身去,从方鼎上小心翼翼取下一件镜子模样的宝物。
在宝物脱离方鼎的瞬间,整个洞府似乎都在轻微颤动,彷佛有一种捉摸不清的力量骤然消失。
“这一定是错觉。”钱师侄心中打鼓,恭恭敬敬将宝物交给符克勤。
“此地不宜久留,走”符克勤不知是否也感受到那丝晃动,干脆利落下令。
他一马当先,其他三人紧随其后,四人鱼贯朝洞外走去。
几个时辰的黑暗,让刚刚探出洞府的符克勤,在烈日下微微眯了眯眼睛。
数块磨盘大的巨石,倏地出现在头顶,如泰山压顶般朝他压来
符克勤全身毛发竖起,电光火石间,身子勐地往前面的草丛一扑
退后,会被人堵在洞中;
格挡,大战之后身体疲软,法力不济。
唯有前冲,才是最合理的应对之道
然而须臾之后,他便知道自己错了。
草丛中升腾起大片云雾,他已经掉入迷阵之中。
与此同时,外面接连传来三声惨叫,却是那三名弟子遭了暗算,也不知是死是活。
符克勤又惊又怒来人实力好强
这三名师侄,虽说大战之后精疲力竭,好歹也是莒国万里挑一的精英弟子,筑基圆满的修为,居然连一招都没能扛住。
“什么人”他厉声喝问。
“交出从洞中拿到的宝物,饶你们不死。”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飘飘忽忽,辨不出方向。
“阁下是哪位”符克勤心里咯噔一下,继续发问。
来人不再吭声,不一会儿,成百上千碗口大的石头从天而降。
符克勤慌忙祭出一面盾牌,挡在头顶,顷刻间,辟辟砰砰声音响成一片。
他刚刚舒了口气,接着脚下一紧,无数土刺自地底探出,如雨后春笋。
上下夹攻,若是他全盛时期,自然不惧,这个时候却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数息之后,一颗不知哪儿冒出的石枪刺中他胸口,虽只入体半寸,但巨大的冲击之力,却让他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对方如此娴熟的土系攻击手段,到底是让他看出了一丝苗头。
“秦明真,你是秦明真”
符克勤满嘴血污,恨声道“姓秦的,我莒国与你秦国,素来友好。东域大比,我符某人与阁下,也算有几分交情,你竟敢偷袭我,还要不要脸”
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可见莒国的这位大师兄,正如国中的那些弟子一样,缺乏历练,率直天真。
来人轻哼一声,没有理睬。攻击的力度却陡然加大。
符克勤说出那段话,登时就后悔了。他既然说破对方身份,人家说不定就要杀自己灭口了。
他又急又怒,然而身处迷阵之中,却只能被动挨打,连反击都找不到方向。
临阵突破,说起来牛逼轰轰,造成的后果往往是根基不稳,何况又经过了一夜苦战,他早已是灯枯油尽。
半刻钟后,一块磨盘大的石头,重重砸在这位耗尽全身法力,疲惫不堪的莒国大师兄身上。
符克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