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坐吧。”
“来人,换一桌酒菜。”
陈庆的表情波澜不惊,淡淡一笑,挥了挥手。
嗒嗒泰和莎车国使节心绪翻涌,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经此一事,他们再不敢轻易开口,低眉垂首仿佛透明人一样跪坐在席间。
陈庆斜瞥了一眼,嘴角禁不住勾起。
实在不好意思,当今的大秦,可不讲什么和平共处。
放眼天下,我想打谁就打谁。
而且只能我打你,你可打不进大秦来。
“李信攻下西域后,可令当地邦国从事棉花、瓜果种植。”
“布帛是可以直接当成钱来用的。”
“棉布品质胜过麻布数倍,价格自然可以卖得更高。”
“光是大秦疆域,年产数十万匹都可以轻轻松松卖个干净。”
“要是拿出去远销苦寒之地,一匹棉布换个十头牛那都是折本大甩卖了。”
“其中之利,养活二十万大军都绰绰有余。”
陈庆直接当着莎车国人的面,盘算起了攻打西域的收益。
后世有一道名菜醋溜活鱼。
用一条湿毛巾包裹住鱼头,把切好的鱼身浸入沸油中煎炸。
待鱼肉熟透了之后,鱼还是活的,嘴巴一张一合。
陈庆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不赚钱打西域干什么
闲得蛋疼吗
蒙甘兴奋地点头“弟子带回了很多西域的棉种,那棉花果然神奇,摸起来柔软又舒适,就像女人的柰子。”
“咳咳咳”
陈庆用力地咳嗽了几声,狠狠瞪了他一眼。
嬴诗曼等女眷羞臊地别过头去,脸上霎时间浮现出红晕。
“师父恕罪,弟子一时失言。”
有道是酒为色之媒。
蒙甘喝了不少酒,思绪发散的时候就开始琢磨今晚该去哪里放松快活一下。
他们二百余人出使莎车国,远在异国他乡,万事皆需小心谨慎,女色半点都不敢沾。
见陈庆左拥右抱,莺莺燕燕,哪还能把持得住。
蒙甘不轻不重地抽了自己俩耳光,然后躬身下拜。
“你呀你”
陈庆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白了他一眼。
“若不是看在你是武夫的份上,又多饮了几杯,今天定然要治你一个不敬师长之罪。”
“起来吧。”
蒙甘干笑了两声,抬起头惭愧地冲嬴诗曼作揖“师母恕罪。”
“哼。”
“你这莽夫,以后可不得如此。”
嬴诗曼不好意思看他,别过头去说道。
陈庆连忙岔开话题“除开棉花之外,西域的瓜果也极负盛名。”
“生鲜的自然运不到大秦来,但是干果、果脯却可以。”
“甜食价格高昂,寻常百姓一年也难得尝几回甜味。”
“依为师计算,光是西域之地,年产葡萄干百万斤都算少的了。”
“还有那甜瓜,它又大又圆,摸上去哦,不是。”
“切开了晾晒好,照样是极佳的美味。”
陈庆下意识看向相里菱的方向。
果然,这个傻丫头脸色红彤彤一片,深深地把头埋在胸前。
都是蒙甘害的
好端端提什么柰子嘛
你就不知道为师也喜欢吗
陈庆压下纷乱的思绪,琢磨了会儿才想起刚才要说什么。
“而且,甜食能快速补充体力。”
“西域的瓜果产量又大,等物资丰裕了,完全可以采买一部分当做军需。”
蒙甘赞许地说“原来还可以这样,西域之利果然丰厚。”
“对了,弟子此去莎车国,离大宛不远。”
“若不是手下实在人少,真想把那汗血宝马取回来。”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莎车国国贫兵弱,但凡有个两千善战之兵,弟子都敢去走一遭。”
话音未落,嗒嗒泰等人的脸色就黑得像锅底一样。
你把莎车国祸害成这样,还嫌我们国贫兵弱
如果莎车国兵强马壮,轮得到你来撒野吗
陈庆见状,没好气地训斥道“差不多得了”
“大秦军中弩兵占一半,短弩配备率近八成。”
“世间要是真有兵马能与大秦相较,那陛下该多头疼。”
蒙甘尴尬地笑了笑“师父教训得是。”
夜色已深。
蒙甘长途跋涉,略显疲惫之色。
陈庆挥手让仆婢撤下了酒菜,结束了这场接风宴。
“太子殿下知道弟子回来,欣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