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痛痛快快说出来,休要扭捏作态。”
陈庆不满地催促。
韩信沉吟许久,才悠然长叹“承蒙叔叔关照,韩家今非昔比,继续留在这里或许已经不合适了。”
“在他们眼中,我已经成了趋炎附势的大秦走狗。”
“再难回到从前了。”
说到这里,他苦涩地笑了笑。
韩家遭逢大难的时候,虽然鲜少有人愿意伸出援手,但邻里故旧普遍怀着惋惜和同情的态度,见了韩夫人的面也时常关慰几句。
等陈庆插手之后,一切都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韩信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也能感觉到邻里的疏远,以及他们隐藏在眼底的蔑视和畏惧。
“原来是这样。”
陈庆很快就想明白了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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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招人排斥、嫉妒才是怪事。
“你们可真能想方设法给我添堵啊。”
秦灭六国的仇恨,除非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历过战火的一代人慢慢老去,否则谁来了都没办法。
“不必管他们。”
“信儿你是家中长子,有什么想法尽可以拿主意。”
“若要迁居的话,叔叔帮你挑一栋好宅子。”
陈庆叮嘱道。
“诺。”
“回头我跟母亲商量一下,尽早搬出去。”
韩信欣喜的答应。
离他们远远的,省得两看相厌。
“春耕之后,西征大军就要启程出发。”
“到时候我会向陛下谏言,举办一场大阅兵。”
“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死不死心。”
陈庆实在对六国余孽不厌其烦。
守着这么帮人在眼皮子底下,天天搞小动作。
这回小刀喇屁股,给你们开开眼
喜欢耍阴谋诡计是吧
你们耍得过火箭筒、大炮吗
“走。”
陈庆一挥马鞭,朝着韩家行去。
韩信轻夹马腹,赶到前面去敲门。
“娘。”
“孩儿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敲了两下,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陈庆拴好马,笑意盈盈地站在旁边。
“信儿,你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韩夫人腰间系着围裙,手上沾满了糯米汁。
她看到陈庆后愣了下,才露出温柔的笑意“陈大人也来了。”
“叫什么陈大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第一次登门呢。”
“夫人唤我名字即可。”
陈庆谦逊地说道。
“那怎么使得。”
韩夫人下意识拒绝。
“信儿叫我叔叔,不也挺顺口的嘛。”
“夫人是与我见外”
陈庆打趣道。
“那”
韩夫人犹豫了下,柔柔弱弱地说“若是依照旧俗,妾身也该以信儿的辈分,称呼您一声叔叔。”
陈庆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讲究
韩信倒不觉得意外,凑近了小声解释了几句。
大抵是母以子贵的观念作祟。
女性出嫁后,称呼起婆家的亲戚,通常都是按照孩子的辈分来论。
故此潘金莲称武松为叔叔,孙二娘称呼武松也叫叔叔。
陈庆也就成了韩夫人的叔叔。
“那我该唤夫人一声嫂嫂”
他笑着拱手道。
韩夫人羞怯地点点头“妾身当不得如此。”
“应该的。”
“嫂嫂在忙什么”
陈庆称呼地自然又亲切。
韩信提醒道“娘,您不是说让叔叔来试一试新衣裳吗”
“哦,对对。”
韩夫人赶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叔叔快进来。”
三人进了院子,一个小小的脑袋探在门边,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光景。
“柘儿,字帖写完了吗”
韩夫人虎着脸一声呵斥,小脑袋马上缩了回去。
“娘,就快了。”
清脆的童音在屋内响起。
“柘儿如此好学,韩家复兴有望。”
陈庆捏着下巴,戏谑地说道。
“怎敢劳叔叔破费。”
“柘儿年纪还小,识些字而已,用沙盘足够了。”
韩夫人不好意思地说。
杨宝虽然拼了命研究纸张的生产工艺,扩大产量。
除了官府公文往来,纸张只见于达官显贵之家。偶尔有流落出来的,价格也贵得吓人。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