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雕梁顶。 这是……顾璋清醒了一会儿,这好像是他燕府的那房。 怎会燕府? 门口传来姜武饱含怒火的声音:“你们一个个好意思吗?派你们去是做什的?竟然连个十岁小孩都赶不上。” 顾璋缩缩脖,他还是头一次听姜武这发火。 门外。 燕老面色也沉:“把所有事都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家丁两排跪地上,低垂着头,那几名被派去护送顾璋来的家丁,颤着声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道来。 “怎会跟不上?难不成你们的马更差吗?”燕老后怕得声音都有些发怒地抖起来:“这一路多危险,莫说豺狼虎豹,沿途山匪,就连官道上随便一只怀不轨的商队,看到他单独一人,都能欺负了他去!” 顾璋:他好像没这弱? 燕老想到这几天,顾璋一个十岁的小孩,竟然独自一人骑马从府城来,就后怕得背上冷汗。 眼看外边动静要闹大。 顾璋连忙起身,他手臂刚刚撑着床,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传来酸痛,仿佛被狠狠揍了一顿似的,就这一个小动,全身都叫嚣起来。 “嘶——”顾璋倒抽一口凉气,跌床上。 屋内的动静传去。 刚刚还训斥人的姜武一下就听到了动静,“小石头醒了。” 燕老也连忙往屋里走。 “醒了?”燕老赶紧坐到床边,关切道:“觉怎样?腿上还疼吗?” 他想到顾璋腿两侧因为骑马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样,就好像有什汹涌到喉咙里,堵得他说不话来。 顾璋扯开一个灿烂笑容:“没事的,我不疼!” 他笑完追问道:“我带来的文牒怎样了?” 姜武道:“都送到各家了,他们都赶入营登记前,把人带了来,学也都归家了。” “那就好,没白费我一趟力气。”顾璋放松,让自己陷入软和的被褥里。 燕老见他这副精神头十足的模样,也勉强放下了:“他们说等你好些了,要亲自登门谢你。” 燕老说完,伸手从旁边柜上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那就不用了,顺手的事。”顾璋还没说完,笑着的表情就僵住,这个药闻起来就好苦! 里面是加了多黄连? 顾璋往被褥里缩了缩,师父果然是生他气了! 他露乖巧的笑容,讨饶道:“我真没事,能不喝吗?” 燕老手里拿着木勺,笑道:“这是太医专门开来你补身的,来,师父喂你。” 一口一口喝? 顾璋面露苦色,手撑着坐起来,接过黑乎乎的中药碗,一下就闻到里面许多名贵补药的味道。 这贵的药! 放这多黄连做什! “我自己来。”顾璋接过碗,一口闷。 复合的苦涩滋味舌尖炸开,他小脸一下皱巴起来,好苦! 顾璋觉得自己果然是被好吃好喝养得娇气了,想当初刚刚恢复上辈记忆的候,还觉得中药都别有滋味,一点都不觉得苦的。 呜呜,顾璋可怜兮兮的小表情看向燕老。 “这药要连喝三天。”燕老无情地宣布,见小徒弟可怜的样,里的担忧、害怕、气恼都散了不,又忍不住疼起来,“就会装乖!” 他怕自己软,起身往外走:“等过几日,太医说你没太大问题了再停药,我明日接你家人来看看你。” 他快门,对姜武道:“他好生处下,别留下什伤,日后成了陈年旧患。” 姜武点头:“您放。” 姜武从一旁的托盘上取来一个药瓶,一打开,顾璋就闻了那是药油,闻里面的几种药,觉像是处他这种情况。 顾璋:!!! 他现是可揉药油的状态吗? 动一动都全身酸痛,要是揉开,他会死掉的吧? 顾璋往床里头缩,讨好笑道:“姜武叔,别了,多躺两天也是一样的,没什大碍,不会有暗伤的。” 姜武瞪他一眼,粗厚的掌揉搓药油发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逞能!燕老当年也是这样,老了落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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