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选,最后一间留给我,这样总行了吧?” 黎川运气好,进了最开始修的那一间,不过他本人也不知道。 这次模拟考试,就这么开始了。 顾璋一进去,就有种张不开手脚的感觉,但也不算难忍。 不得不说,模拟考还是有用的。 从第一天就开始暴露出问题。 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的小少爷金瑎,夜晚给自己点蜡烛的时候,差点把手烫到,就差把考棚一起烧了。 夜里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盖着薄被,根本抵挡不住夜晚的寒风,余庆年当晚就咳嗽起来。 不仅如此,号舍狭小,无法将腿伸开,要睡觉也只能像是虾一样弯着身子打个盹。 这样睡一晚起来,连顾璋都觉得浑身酸痛,脑子也没第一天好使了。 足足三天。 既要忍受严苛的环境,还要保持脑子紧绷,高速运转,产出足够优质的内容。 疲惫不堪还要继续咬牙坚持,实在是对身心和意志力的一大考验。 等到第三天日落黄昏。 从号舍中走出来,四人都是一副灰头土脸、备受折磨的邋遢模样。 顾璋从号舍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伸个懒腰,舒展憋闷的筋骨。 三人看到 他的动作,都下意识跟着模仿起来,毕竟看着就觉得舒坦,身体像是从骨头里发出“要跟着做” 的叫嚣。 顾璋看到最严肃的黎川做这个动作,忍不住一下朗声笑了出来:“哈哈哈!” 他们相互看看对方,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灰头土脸,还有点邋遢的模样,都纷纷相视而笑。 “哈哈哈哈——” “这号舍也太小了!” “就为了不多进一次这个号舍,这次拼了命也要考上。” 一起笑过,吐槽过,见过彼此狼狈的模样,原本就不错的兄弟情谊,仿佛都更近了些。 各回各家,好生休息了一晚上。 等再相聚的时候,一个个都恢复了翩翩读书郎的体面模样。 他们坐在一起,推心置腹地商量起各自遇到的困难。 金瑎率先拿出自己的答卷,上面赫然被烛火燎了一个黑色的小洞:“点蜡烛一定要小心!我就是一个不小心被蜡油烫了手,卷也毁了。” 若是正式乡试,这样的答卷,定会因为卷面不洁被落。 顾璋毫不留情地戳破:“你可不是不小心,是从没自己点过蜡烛吧?别抱着是自己粗心的想法,回去多练练。” 金瑎被说中,闹了个大红脸,侧过身去:“哼!” 余庆年也道:“夜间风寒,被褥不能带太厚的,但还是尽量带保暖些的,咳咳,可以在被褥两端加两条细布,免得被褥乱跑着凉。” 余庆年说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四人中最大的,平日里举止言行也以兄长自居。 如今当着三位弟弟的面,承认自己夜里睡觉会踹被子,这实在是让平日里重名声的他有些羞赧。 黎川最为心细,虽然他没遇上太多问题,但是他体验过一遍,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甚至还拿出一张纸:“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些要注意,我觉得时间安排上,我们也可以适当调整一下,不必跟着学院安排的走。” 学院给出的参考,是一套标准,却不一定适合所有人。 比如给策论留一整天的时间,是为了让学子好生研究,反复斟酌思量,但是对顾璋和余庆年来说,根本不必花这么久。 对金瑎来说,诗词那题,放在最开始精神最好的时候答,反而更好,更能发挥出他的优势。 让人眼前一亮的诗词,指不定就能给考官很好的印象,以提升总体判卷的优劣。 若等到最后筋疲力尽了,身体和头脑都在苦苦煎熬,有再多的灵气也被榨干了。 黎川说了半天,将他们没注意到的许多细节,全都一一告知,无半点藏私。 顾璋感慨:“还是你细心严谨。” 黎川认真道:“若不是璋弟你想的法子,我也没机会总结出这么多来,着实助力良多。” 余庆年也拱手道谢:“能得璋弟这般良友,实乃吾之幸事。” 他们讨论了足足一个时辰。 从如何应对答 题、分配时间,到如何吃喝睡觉,补充精力应对考试。 在所有考生中,其实干硬的饼子是最佳选项。 不带肉馅不容易拉肚子,即使被检查的人掰碎了,也不影响入口的口感,不带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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