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迪米特里居所后,李澳兹和秋冉直奔陈思琪大夫的诊所。 一路上秋冉沉默不语,原本憨厚乐观的她,眼中充斥着复杂的神色。 “觉得大失所望?”李澳兹瞥了对方一眼,察觉到秋冉低落的情绪。随口问道。 “我以前觉得我们一家六口人,挤在垃圾场里,每天除了修车就是翻废品,这样的生活已经很惨了。” 秋冉看向满地哆哆嗦嗦,由于从未接受过人造阳光照射而苍白无比的外界地游荡者,抿了抿嘴唇: “我本想对比出来,让自己安心一些,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但是我没有,就连我那样的生活,也是依托于四国才能保障的……李澳兹,如果,如果没有四国的话,他们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不会。” 李澳兹斩钉截铁地说道: “没有四国,那就代表着更多的小国,为了谋求生计,他们会爆发更多的战争,外界地的人会被掳走充当炮灰和徭役工人,砌砖垒墙,直到自己的尸体也成为城墙的一部分。” “那难道,四国现在这样就是对的吗?”秋冉迷茫地问道。 啪! 李澳兹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瓜。 “诶哟!” “你为什么会觉得,不是对的就是错的?” 李澳兹带上面具,声音透过呼吸器变得沉闷低哑: “这世界没有所谓的对与错,上到皇帝总统,下到黎民百姓,大家只不过是凑合着活罢了。” “但是,”秋冉迟疑了片刻:“如果我们只应该如此的话,人类是不是停留在石器时代就已经够了?我是说,如果只是想凑合过日子……我们发展今天的样子,真的有必要吗?” “有啊,你以为时代一成不变吗?” 李澳兹不以为意: “你不跟着时代走,你就会被时代抛下。但说白了,就像马拉松一样,人真正想过的也只是混在着人群奔跑,彼此之间相差不远,不至于成为最后,又不至于冲的太前面。” 李澳兹一摊手: “人生就是一场马拉松,其实没有几个人真的想要争抢第一,大多数人只是不想掉队,所以才拼尽全力,可有些时候,你哪怕拼尽全力的跑到的终点,也不过是别人的起点。” 秋冉低着头,李澳兹的话让她心情持续走低。 “但有时候,混在人群里的人也会抬头看着前方,幻想着自己冲线的瞬间。” 李澳兹双手抱在脑后,随意地说道: “每个人都曾想过,你凭什么制止人家去妄想和努力呢?那些所谓高贵的跑者,他们生来就被父辈安置在离终点更近的位置,哪怕爬也能爬的比我们更快。” “正因如此,从零开始起跑的人,能够靠自己的血汗和意志,把这些人超越的时候,他们的高贵和傲慢就会显得多么卑微和可笑。” 李澳兹面具下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当他以【星降师】的身份搅动银河天下翻的时候,没有人会再质疑这个职业的存在意义。 挑战强权是弱者最高傲的成就,新王的登基必须要踩着老王的尸骨累累上位。 “人与人的差距只有生和死,只管冲刺就够了。正因为我在下位,所以我才可以不择手段地干死他们这帮牛魔酬宾。那些站在站在终点的人,他们无权阻拦我们用一切手段夺走胜利。” “在比赛里,如果有人先抢跑了,这场比赛就失去了意义。我们应该给每个选手都发兴奋剂,让那些抢跑的人为此付出代价,解决了他们之后,再重新竞赛。” 李澳兹转过头,看了一眼秋冉: “最近跟诺米聊天太多了,说话有点不环保,请见谅。” 噗嗤! 秋冉凝视了他片刻,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哈……李澳兹先生,你这,不是挺会讲笑话的吗?人生就是马拉松,有人抢跑就给其他人发兴奋剂……这是什么歪理啊,这样一来,比赛就变成了谁的兴奋剂更厉害吗?大家都变成瘾君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吧……” 她笑着笑着,突然间沉默下来,目光扫过睡在沉船之中的游荡者们。 “我感觉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去反驳你。如果人生注定是场比赛的话,我也希望我的亲人们能够离终点更近一些。” 秋冉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和李澳兹并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其实我也老自私了。” “没觉得。”李澳兹随口道:“你不是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要养吗?算上父母和自己,你得一个人养活六张口。” “现在想想应该不用养六口人了,”秋冉无比平静地说道:“爸爸的肺癌应该没钱治,迟早会死的,妈妈的腰扛不住体力劳动早就瘫在床上了,她应该会找个机会自我了断。我要是回去,只用养弟弟妹妹就可以了哦!” 李澳兹怔了怔。 “嗯?怎么了?”秋冉疑惑地看向李澳兹,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没事的,我现在有奥能了,保护好他们,或者找份更好的工作,养活四个人不是问题的。” “不,我是说,你的父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澳兹话音未落,就被秋冉打断道。 “没有啦,我们这些混在垃圾场的人,能活到这么久已经很幸福了。”秋冉拍了拍李澳兹的肩膀:“李澳兹先生你是红箭帝国人吧,听说帝国人只要肯努力就不会饿肚子,真羡慕啊。” “那倒也没有,红箭帝国的内部竞争确实很激烈,为了得到更高的地位和报酬,加班到猝死的官员都不在少数,整个帝国就是一台以公民生命为燃料的炉子,一旦生命停止,就不再能产生光明和温暖了。” 李澳兹坦白道: “你知道阿尔卡兰吗?那是帝国的一个附属国,每年有30万复读生,为了考入帝国最烂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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