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又道:“对了,带阎行来见我,我有话跟他说。”
“是!”庞德下令让士兵把阎行带上来。
不一会,两个士兵扶着阎行进来。
朱儁仔细打量,他发现阎行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精神萎靡,连站都站不直,需要人扶着才能走路,他大为奇怪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吗,为何如此虚弱?”
“啊这……”庞德眼神躲闪,不敢回答。
“有何就直说,无须遮遮掩掩。”
“是,因为少将军急于找到韩遂,故对阎行严刑拷打,想从他嘴里问出韩遂下落,所以才受伤严重。”庞德担心朱儁责怪马超虐待俘虏,所以才说是为了找韩遂才严刑拷打。
朱儁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阎行手上的指甲都被拔掉,他又拉开对方的衣服,看到里面的皮肤满是鞭痕,他错愕道:“纵使是严刑拷问,这也未免太过了。”
“这……”庞德没有办法,只好把马超曾遭受阎行虐待折磨之事说出来。
朱儁也曾耳闻过马家与韩遂有血海深仇,但没想到阎行竟然也与马超有仇,所以马超才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马超想要报仇我能理解,但此事不能做太过,否则如何向陛下交代。”朱儁虽然理解马超所为,但他并不支持这种做法。
阎行原本意识模糊,现在听到有人说话,他睁开双眼,看到一个陌生面孔,不禁问道:“你是谁?”
“我叫朱儁。”
“你就是朱儁?!”阎行颇为惊讶,他早有耳闻朱儁大名,现今一见,果然如同传说中威武。
“正是我,我有话问你,韩遂在何处?”
阎行愣了一下,突然大笑:“哈哈哈哈,马超见了我问韩遂在哪,你见了我也问韩遂在哪,我又不是韩遂他爹,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大胆,不准对朱将军无礼!”庞德眼冒火光,举手就要给阎行一个巴掌,但马上被朱儁阻止。
“不要冲动,不值得为他而生气。”
“是,朱将军。”庞德收回手,退到朱儁身后。
朱儁没有像马超和庞德那般冲动,面对阎行耻笑,他反而冷静道:“你不是韩遂他爹,但也是他的心腹部下,没人比你更清楚他在哪里。”
“可笑至极,既然你知道我是韩遂部下,我又岂会卖主求荣,你看我身上的伤,这些都是拜马超所赐,他把我打成这样,我也没有泄露半点我家主公踪迹,你也别妄想从我这里问出任何东西!”阎行硬气道。
朱儁原本还想威胁阎行说出韩遂下落,但看到阎行身上的伤,他知道这人软硬不吃,就算动用酷刑也绝不开口,他只好说道:“庞德,你把他押回去看好,待送到长安前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庞德把阎行押回大牢。
因为阎行身份特殊,所以把他单独关押在一个牢房里。
在进入大牢后,阎行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定睛一看,终于看清那人,原来是韩遂!
“主……”阎行下意识想喊主公,不过下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做,否则就暴露韩遂身份了,于是他立马闭嘴。
庞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刚才在喊主什么?”
“你听错了,我说肚子饿了想煮饭吃。”
“你以为是在自己家吗,想吃就吃,跟我进去!”庞德把阎行带去更里面的牢房。
阎行忙道:“我不喜欢单独一个牢房,我要与我的士兵同生共死,把我跟他们押在一起!”他随手指了指旁边的牢房。
“别人想要单独一个牢房还不行,你倒好,我给你安排单独的牢房你不要,既然你那么喜欢,那就给我进去!”庞德也没有多想,让狱卒把牢房打开,然后一脚踢阎行进去。
阎行表面不满,内心暗喜,他走进牢房,然后找了个角落老实坐下。
庞德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等人都走了之后,阎行才走到韩遂身边,他正想说话,身边几个士兵忽然凑过来说道:“阎将军,我等终于见到你了,你没事吧,是否遭到敌人严刑拷打?”
阎行也没想到这几个士兵竟能认出自己,回道:“我没事,如今我也是他人的阶下囚,还算什么将军。”
“将军千万别这样说,说不定韩将军正准备筹备兵马,我等相信他不久后就会派人把我们救出来。”
这群士兵竟然还对韩遂抱有期望,他们殊不知韩遂现在就跟他们关押在同一个牢房里,他自己都救不了,更别说救其他人了。
“得了得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你们都去旁边聊,别来烦我。”阎行把众人打发走,然后独自来到角落坐下。
士兵不敢惹阎行,他们见阎行露出不满之色,于是纷纷走到旁边,大家各聊各的,不再管阎行。
阎行见其他人不再注意自己,这才凑到韩遂身边,低声道:“属下参见……”
“嘘,此地人多眼杂,不要喊那个称呼,叫我老韩即可。”
韩遂不想暴露自己身份,关押在这个牢房里的士兵都没见过他,所以认不出他,现在他要隐藏好自己否则小命难保。
阎行知道韩遂行事谨慎,说道:“是,主……老韩请放心,绝对不会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