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闻言,下意识的向谢慕白看去。
可怜大反派都年近三十了,自己还未成婚呢,想不到亲爹竟先给这好大儿找了个继母!
他会同意吗?
应该不会吧。
可赫连璧君又太可怜了。
如果不能得偿所愿,未免有些令人唏嘘不已。
“你要娶赫连璧君?”谢慕白抬了抬眼皮,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
显然,谢濂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地问。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来之前,谢濂思索良久,却迟迟没有踏出房门。
可在看到赫连璧君脸上的泪痕后,他才鼓足勇气来说这件事。
其实他对赫连璧君的感情极为复杂。
或许是爱,或许是感动,亦或许是同情。
可不管哪一种,他都决定要和她在一起,给她一个交代。
谢濂沉吟了一会儿,微微点头。
“既然都决定了,你自己处理好便是了。”谢慕白阴着脸,不悦地说。
话音未落,他便拂袖而去,徒留一抹淡淡的清香在闷热的空气中萦绕着。
看着儿子毅然离去的背影,谢濂不禁心乱如麻。
其实来之前他就知道了,这段感情不会被任何人祝福的。
且不说别的,就冲大魏和番邦互不通婚一事,他就不能和赫连璧君在一起。
怕他为难,赫连璧君竟主动提出不要名分。
那可是骄傲的赫连璧君啊!
身为赫连家族的实际掌权人,为了他竟然可以连自尊都抛弃,这让他又如何能不感动呢。
如果再拒绝,谢濂觉得自己也不配做人了。
“爹,你别多想。”看着谢濂那双微微泛红的眸子,沈婉尴尬地挠了挠头,“他脾气就这样,一直冷的很。”
“你先回去吧,我去和他好好说说。”
唉,都怪自己一时心软。
为了成全赫连璧君和谢濂,竟害的大反派伤心。
“你不是也讨厌璧君吗,那为什么要帮我们?”听了这话,谢濂冷眼向沈婉看去。
其实不仅仅是沈婉,除了赫连长君以外,整个兰阳城貌似没人再喜欢她的。
没办法,谁让她是番邦人呢。
这世代积累的仇恨,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化解的。
谢濂不是傻子。
他清楚地知道,赫连璧君那番肺腑之言,是这小女人故意让他听到的。
在未来公公面前,沈婉不想撒谎。
“我讨厌她是真的,但和她过一辈子的人又不是我。”她点点头,认真地说,“既然爹决定了要和她在一起,那就好好待她吧。”
“爹,我先去看看世子爷了,有事以后再说。”
沈婉施了一礼,这才退了下去。
回到房间,只见谢慕白正站在窗前,冷眼看着窗外那片芭蕉树。
沈婉喜欢芭蕉树。
这一点,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但在秦家小住时,她看到芭蕉树时眼底的那抹喜悦,却深深地烙在了谢慕白心里。
他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他定会这小女人种下一大片芭蕉树。
兰阳城没有树苗,于是谢慕白便令暗卫从贺州移来数株。
只要一推开窗户,他的小女人就能看到那片郁郁葱葱的芭蕉树林。
“是你撮合的他们?”谢慕白并没有回头,冷冷地问。
沈婉脸微微一白。
唉,和这些聪明人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
只要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那就绝对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我只是推了他们一把而已。”她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低下头,小声说,“可如果爹不愿意,这事我也没办法。”
牛不想喝水,即便强按也没有用的。
显然,谢濂对赫连璧君还是有一定好感的,要不然他们又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亲上了呢?
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白皙的手指一根根蜷起,最后紧握成拳。
“对不起。”看着大反派那握紧的拳头,沈婉吓了一跳,连忙道歉,“我错了,你骂我吧。”
是啊,她错了。
她被赫连璧君的深情所感动,却忽略了大反派的感受。
“不怪你。”谢慕白缓缓阖上双眼,淡淡地说,“你也是为了我好。”
只要赫连璧君跟了谢濂,日后起兵时赫连家族定会为自己所用。..
加上这股力量,就算自己不能横扫中原,也有足够的力量和狗皇帝父子所抗衡。
到那时,他就不必再有任何顾虑了。
“你真的不怪我?”沈婉有些不确定地问。
谢濂点点头。
他怎么会怪她呢。
从流放那天开始,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
更何况她说的也没错。
她只是推了一把而已。
如果谢濂不愿意,即便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无济于事的。
“对了,今天我在街上遇到一个人。”沈婉猛的想起这件事,连忙说,“他商人打扮,却生的非常威严。”
“他看起来给人的感觉非常高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