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濂上上下下把这小女人打量了一遍,苍老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知道不是生父,你就连句爹都不叫了?
一听这话,沈婉不由的眼睛一亮。
“爹,你原谅我了?”她连忙问。
其实谢濂从来没和她计较过,尤其看这小女人狗腿似的在这儿讨好自己,他就更不会再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他是什么人?
他可是堂堂的大魏第一虎将镇国公啊!
黄土都埋到脖子了,他还会和一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计较?
“爹当然原谅你了。”谢慕白淡淡地说。
他知道,镇国公就是这怪脾气。
只要说了不再提此事,就证明他已经不会再计较了。
沈婉激动的两眼放光,连忙冲谢濂鞠了一躬:“谢谢爹!”
见她开心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谢濂不禁有些疑惑。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对谢慕白这个好大儿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儿子心机深沉,不苟言笑,绝对是个狠角色。
很难想象,像他这样一个冷血冷心的人会喜欢上一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
谢慕白微笑着拉过沈婉的手,眼底满满的都是宠溺的神色:“现在放心了吧?”
沈婉兴奋地点点头。
“对了,爹,我是郎中,我给你诊一下脉吧。”她一脸谄媚地陪着笑,“我虽不会治疗什么失忆,但给人调理身体还是很不错的。”
看着她这副狗腿似的模样,谢慕白不禁有些无语。
他的女人哪里用得着这么卑躬屈膝的,哪里用得着去讨好任何人?
即便是他的亲爹,她也不必如此。
“行,那我就让未来的儿媳给看看。”见他微微蹙眉,谢濂故意伸出了胳膊,“其实啊,番邦那太医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
“他说我身体壮的像头牛,虽不至于一拳打死老虎,擒匹恶狼什么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见他吹别人医术好,谢慕白有些不大高兴了。
就连药王谷老谷主都对小女人的医术颇为崇拜呢,区区一个番邦太医又算什么。
沈婉却没在意。
她连忙上前,笑着将手搭在谢濂的手腕上。
雪白的手指刚触碰到那强壮的手腕,她便微微一愣。
奇怪,怎么会这样?
沈婉以为自己弄错了,又认真诊了一会儿。
见她脸色有异,谢慕白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
“爹不是普通的失忆,他是中毒了。”沈婉紧张的向他看去。
一听这话,谢家父子脸色陡然一变。
“赫连璧君!”谢濂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骂道,“想不到你竟如此恶毒!”
他不喜欢赫连璧,可每每想起她曾没日没夜悉心照顾自己,他那颗冷硬的心还是会为之一软。
万万不曾想到,为了得到自己,那女人竟然会下毒!
对,是她,一定是她!
听奴才们说过,在自己昏迷期间,他的所有饮食都是她一手负责的。
“你有办法吗?”谢慕白严肃地问。
沈婉想了想,如实说:“这毒极为罕见,我需要点时间。”
“爹,你要相信婉儿。”谢慕白听了,抬眼向谢濂看去,“婉儿是药王谷谷主,医术非常高明的。”
药王谷谷主?
谢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药王谷的医术名满天下,谁曾想到谷主竟然是个小丫头!
是药王谷败落了,还是这丫头果真如此厉害?
“你先忙去吧。”谢慕白并没看谢濂一眼,他微笑着拍了拍沈婉的手,“我和爹还有些事要谈。”
是啊,必须得谈了。
他得告诉谢濂,周姨娘死了,赵氏、钱氏、孙氏三个儿媳也都死了。
这事他必须得先开口。
万一有人趁谢濂失忆时挑拨离间,后果不堪设想。
“好。”沈婉甜甜一笑,“那我先去实验室了。”
谢慕白点点头。
沈婉又冲谢濂施了一礼,这才蹦蹦跳跳的往实验室走去。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谢濂冷冷一笑:“怪不得你会看上她,这丫头的确优秀的很。”
谢慕白也没否认,只是“嗯”了一声。
见儿子如此不客气,谢濂苍老的脸庞上泛起一抹会心的笑容。
只要儿子过的好,那比什么都好。
王姒这个女儿的确可爱的很,很难让人不喜欢。
但有一点他实在想不明白,既然沈婉不是自己和王姒的女儿,可为什么王姒这个名字会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仿佛比赫连璧君还要亲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