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
白皎正在看书,忽然听见一阵奇怪声响,她抬头一看,眸子里漾起一层笑意。
书桌上,一只巴掌大的小乌龟抬起腿,撒欢似得跑了起来,桌面一侧摆放的浅口玻璃缸里,水波荡漾,显然,它刚从里面“越狱”。
此时,正兴致勃勃地探索新天地。
小乌龟一点点地爬,速度倒不慢,伸出脑袋,在“书山”里打转,又笨拙又可爱,白皎见状笑容愈发灿烂,忍不住想起白天的场景。
就没见过叶征那样的人。
他突然跳下水,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什么变故,结果自己被他禁锢在船边拥吻。
白皎摸了摸发热的脸颊,红唇微抿。
要不是那边人烟稀少,他们早就被人看到了,说不定还要被人抓起来,毕竟,这年头就算是夫妻,也不能在大街上随便拉拉扯扯。
事后,叶征从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只不知从哪弄来的小乌龟,被她带回家养了起来,不用说,就是这只。
她坐在书桌旁边,手肘半撑,托腮凝望起窗外,路灯早已亮起,照着影影绰绰的花树,枝繁叶茂。
他在干嘛呢?
单人宿舍床上,窗外,月亮半遮半掩地悬挂在天际,投射进一束束月光。
叶征躺在床上,眸色沉沉,仿佛心有灵犀般,想起白日的窘迫,喉咙一阵干渴。
他盯着昏暗的墙面,矫健结实的身体躺在床上,光线勾勒出模糊的影廓,像极了夜色下连绵的山峦。
“皎皎……”
喑哑的声线在室内跌宕,男人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上,无端端溢出几分性感,浓密长睫轻颤,乌黑眼眸定定凝望着半空,顷刻间,他呼吸微滞。
潮湿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骤然放大,粘稠、强势,宛若水声荡漾,冲撞。
他渴望她,从灵魂到身体,不受控制地沦陷其中,不能自拔。
黑漆漆的天幕上,乌云飘过,月亮彻底坠入黑暗。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半夜下了雨,哗啦啦的雨声拍打着窗棂,白皎半夜醒了一会儿,感觉到冷气弥漫,扯了扯被子,又睡了过去。
清早,她便感觉到一阵不对劲儿。
外面响起小孩子的呼声,热烈又活泼,伴随着细微的沙沙声,有点过于热闹了。
白皎揉了揉太阳穴,早就养成了良好的生物钟,到时间便会醒来,起床之后,白皎才拉开窗帘,刺眼的白映入眼帘。
天地白茫茫一片,鹅毛大的雪还在继续,除去清扫出的黑黝黝路面,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洒上了一层金粉,漂亮极了。
大院儿里的一群小孩儿正在打雪仗,雪球噼啪地打在身上,地上。
下雪了。
她搓了搓手,从房间出去,爷爷已经醒了,家里还有食物,雪天路滑,白皎和爷爷简单吃了顿早饭。
出了门,她就
碰到了迎面赶来的叶征,白皎朝他伸出手,男人从容地接下:“早上好,皎皎。”
白皎嗔怪地瞪他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就是算准了时间来找自己的。
这个周末,她选择在爷爷家休息,而今天正是开学的时间,要不了多久,就是期末考试,清大彻底放假。
叶征淡淡一笑,并不在意她的目光,反而愈发收紧臂弯,姿态亲密的两人十分般配,这一幕正好被人看在眼里。
“白皎姐?”
是大院儿里的孩子,惊讶地看着他们,他们认识白皎,觉得她温柔又漂亮,更认得叶征,是大院儿里最可怕的大魔王。
他从不笑,冷冷的,像是一座万载不化的冰川,现如今看见他们姿态亲昵,孩子们仿佛遭受了严重打击,一个个低眉臊眼,失落极了。
有那大胆天真的,直接对白皎说:“白皎姐,你是不是在跟他处对象啊?你千万别跟他在一块儿,他可吓人了!”
叶征不大在意,神色淡淡,直到听见下一句——
“是啊,白娇姐,他又丑又老,你等等我,我妈说我马上就能上初中了,你等我上高中,我娶你好不好?”
白皎还没回答,叶征已经沉下脸:“小屁孩儿,你做什么梦呢。”
他的神态语气,无一不是凛冽,像极了今日的大雪。
小孩子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叶征一个凌厉眼神刺过去,对方吓得白了脸,根本说不出来。
他打开车门,让白皎坐上去,关上车门后,立刻阻隔外面的寒气。
白皎瞪了他一眼:“你跟他们计较什么?一群小孩子。”
男人绷紧下颌,黑眸沉沉地瞥了眼身侧,女生长发披散,纯黑发丝柔滑飘逸,喉结微微滚动。
见他不说话,白皎也没追问,她并未注意到,男人暗沉的眼眸,眼底翻涌着浓如深墨的晦涩。
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光风霁月,遇见她之后,独占欲愈发汹涌,就算是小孩子,也无法忍受。
不动声色中,他发动汽车,引擎声骤然想起,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吉普车绝尘而去。
又是一段时间,天气彻底降温,日常都是零度以下,就连什刹海,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白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