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悲伤”
樱雪纷飞,绘梨衣站在神社的走廊里,美眸怔怔地看向院落里,众人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发出审判神的呐喊。
虽然这些人面目狰狞如鬼,但绘梨衣却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的悲伤。
那是一种压抑了无数年的悲哀,在这一刻化作歇斯底里的爆发。
群情激荡,若非这里是蛇岐八家的家族神社,若非大家长源稚生还在旁边,蛇岐八家的族人们以及勐鬼众的那些勐鬼早就扑到了神的身上,将其拨皮抽筋的撕吃掉了。
哪怕神是那么小小的一只,但他们发誓,绝对不会错过神身上的任何一个细胞。
因为它该死啊
在场所有人咬牙切齿,拳头握的很紧很紧,黄金童极为狞亮的照耀而出,一时间整座神社都被璀璨的金光点燃,像是燃烧的火焰。
那是一代代恨意的延续,这些恨意并没有消失,而且经过无数年不断的叠加与累积,到了这一代的时候,这份恨意已经比江河还要宽阔,比山还要压抑沉重。
他们的祖辈,父辈以及这一辈,每一代都经历过那彻骨的悲伤,那一幕幕可悲的循环,而一切的源头,就是因为他们身上流淌的血。
可这份血脉尽管强大,却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荣耀,而是一种可怕的咒诅,咒诅整个蛇岐八家的人一生一世都不会和睦,永远也不会幸福,这一生都会不得好死。
所以到了这一刻,他们才会歇斯底里的爆发,因为这份恨意足足压抑了生生世世。
路明非看着院落里的一幕,深深的叹息一声。
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与崩溃,他又何尝没有体验过。
上一世,他的好兄弟老唐死了,死在冰冷的江底,妖精小师妹夏弥死了,源稚生源稚女死了,绘梨衣同样死在了那座冰冷的红井里。
后来前往北极,他本以为能在那里寻求最后的温馨,可他的父亲路麟城是个人渣,母亲乔薇妮为了救他而遭遇不测,重伤垂死,整个过程路明非无能为力,最后就连小魔鬼也离他而去了。
路明非的心一次次被重击,几乎走到了绝望,不,他已经绝望了。
明明不想再让悲剧发生,可悲剧一次次重演,他却丝毫没有还击的能力,他心有决意,却救不了任何人,如果没有小魔鬼的帮助,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柴,甚至最后连小魔鬼都不在他身边了。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不惜重返过去,也要改变那一切的悲剧,为了这次不会输,他每走一步都是全神贯注,不敢有半点分心。
直到如今才算是改写了那命运中的悲运,但这并不能让他放松警惕,因为这只是开始,幕后还有更强大的敌人,奥丁以及奥丁背后的东西,也许他们也只是冰山的一角,谁也不知道冰山一角下是何等庞然大物。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幕后那些势力绝对有着非常可怕的力量。
所以路明非绝对要快速成长,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及身边人的实力,只有这样,在那些灾难降临的时候,才能更好的去拯救,换句话说,如果真的没有实力,哪怕这些悲剧已经改变,可转眼间又会变成另一幕悲剧。
所以路明非绝对不会放松警惕,他要一直将刀抓在手里,他已经错过很多次,尽管这一世已经纠正了过来,但绝不能再犯一次错,否则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他伸手握紧了绘梨衣的手。
女孩轻轻将侧脸靠在男孩怀里。
吼吼吼
神在玻璃瓶里发出惊惧的惨叫声。
它开始不安的上蹿下跳,像是个被众人手持火把逼到角落里的怪物,它能够感受到这些人身上散发的恨意,恨不得离开将它吞吃掉。
它虽然称为神,却没有神的力量,它的力量是寄生在那些强大的生物身上,借用它们的力量来发挥,以及帮助那些生物进化,从而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就像是强化武器,只要不断强化,武器就会越来越强大,可神现在手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武器,它的本体太孱弱了。如果这些人真的扑上来,它也只能等着被分食的下场。
“那就审判它”
源稚生声如沉雷,下达最后的审判。
面前的巨大石台缓缓升起,从石台四角弹射出抓扣,将中间的玻璃瓶紧紧扣住,石台越升越高,就像是中世纪即将审判怪物的火刑架。
所有人目光激动的看着越升越高的石台,期待着接下来对神的审判。
这种审判越残忍越好,最好是能让神在死前痛不欲生,毕竟对方在暗地里折磨了他们那么多年,造成了那么多无法弥补的悲剧与死亡,如果轻而易举的让神死掉,他们甚至会有种郁闷到吐血的感觉。
就像是蕴含着暴怒的一拳打在死敌身上,结果对方在这一拳头下直接爆开了,总有种无法畅快淋漓的感觉,如果能一拳拳轰在对方身上,使得宿敌的身体不断炸裂,不断发出惨叫,不断的受到暴击,那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