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沉重,心中更是复杂,若是刚刚他没有心神失守,要是没有刹那的恍惚与犹豫,说不定还会有机会的。
可让路明非无法想通的是,对方怎么会融入到这一株死亡世界树的树杈里,而且就算是要拯救对方的话,又要通过什么手段呢
难道是直接砍断对方所在的这一节树杈吗可如果真的砍断了的话,对方还能够活得下去吗毕竟列车员的身体已经化作了死亡世界树的一部分,相当于是一根树杈,可树杈一旦离开了本体的话,又怎么可能活得了
所以这也是路明非刚才犹豫的地方,在那一瞬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所以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眼下的时机并没有给路明非留下更多停留以及思考的机会,紧接着那些灰色的长枪再度洞穿而来,像是一场可怕的陨石雨,路明非也赶忙压制住复杂的心神,开始投入到另一场战斗之中。
路明非来到了另一根巨大的树杈上,想要如法炮制,挥斩手中长刀,将这一节粗大的树杈斩断的时候,紧接着异变再度出现。
因为这一节树枝再度形成了一道身影,路明非在那一瞬间同样将其认了出来,对方正是这辆1000次列车的列车长,这位列车长已经有了几十年的驾驶经验,卡塞尔学院里几乎所有的师生都认识这位列车长,同样路明非也认识。
如今看着对方那大叔般的面孔,路明非还记得这位大叔非常的幽默。总是感慨着自己为什么还不退休,为什么校长还不给他加工资,为什么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来顶替他列车长的职位,可是对方虽然每次这么吐槽,但对这辆1000次列车就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孩子,每次列车停站,简单休整的时候,这位列车长都会耐心的擦拭车身,从里到外都会擦一遍。
有的时候还会动员整个列车里的乘务员,搞得很多人都是苦不堪言的,但因为对方是列车长,所以一个个也只能照做了,不过这位列车长也同样非常大度,每次只要是跟他一块儿擦完列车的乘务员,都可以到卡塞尔学院的食堂领一份香喷喷的猪肘子。
所以这位列车长向来在卡塞尔学院里的口碑极好。
此刻的路明非却怔住了。
他看到这位大叔非常痛苦的脸,他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又或者是说,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选择。
直到这位列车长说话了。
“明非,杀死我,快点,现在就动手,我已经被这株死亡世界树的死亡气息腐蚀了,我活不成了,赶快杀死我,趁现在我还有意识,而且现在的我非常痛苦,我的精神也很痛苦,用你手中的刀将这株世界树的树杈砍断吧,砍断了的话,我就会解脱了,然后将它烧为灰烬,不要让我再受到腐蚀了。”
列车长的话语近乎哀求。
“可是,可是我”
路明非脸色复杂。
他该怎么做呢
他根本下不去手啊,明明在不久之前刚上这节列车的时候,这位列车长还极为贴心的问他要不要来一杯热巧克力。可怎么转眼之间路明非就要亲手杀死对方呢,他真的做不到
可是路明非看到这位列车长极为痛苦的脸庞,这一刻的路明非心中沉痛且复杂。
“明非,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会做到的,快,杀死我吧,就用你手中的长刀,我现在非常痛苦,我求求你,给我一场解脱吧”
这位列车长依然还在哀求着路明非,希望对方能给他个痛快。
“好”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当他再度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然是一片决然。
路明非举起手中长刀,眼看着就要劈斩到这一节树杈,同样眼看着就要了结这位列车长的生命。
与此同时,无数枯枝组成的灰色长枪,蕴含着可怕的洞穿力,要朝着路明非洞穿而来。
路明非最终没有将这一节树杈砍断,而是用手中长刀砍向了那些长枪。
路明非没有做到,他真的做不到亲手杀死一个让他无比熟悉的朋友。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杀死列车长。
他要拯救对方
所以他挥斩长刀,却不是对准列车长所在的树杈,而是那些洞穿而来的长枪。
一时间那些灰色长枪纷纷崩溃开来,路明非手中长刀上黑焰涌动,这位列车长周围的枯枝都被黑焰所笼罩,唯独这位列车长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路明非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看看还有没有可能拯救对方的机会,而不是直接贸然甚至极为简单的,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将对方给处理掉,路明非做不到。
路明非在将这位列车长暂时保护好之后,紧接着再度转移阵地,朝着其他的树杈上开始劈砍。
可在劈砍的过程之中,路明非也同样遇到了其他1000次列车上的乘务员,他们都像先前那些成员一样,整个人直接融入到了死亡世界树的树杈之中,仅仅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
可路明非知道,哪怕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