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祖宅,热闹非凡。 前厅堂前人满为患,里三圈外三圈,将前厅团团围住。 有的人是江氏的侍仆,有的则是闹事上门的王氏带来的侍仆,前来撑场面。 撸上袖子露出手臂,掐着腰,趾高气扬地与江氏侍仆对视,盛气凌人,一副来干架的架势。 前厅堂中央的地上,担架上躺着浑身被白条包裹,只漏出一双浑浊的眸子,整个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面。 如同在埃及学习,如何放好一个被掏空内脏来的木乃伊。 十成十的木乃伊,学成了九成像。 只是学得还不够仔细。 她的两只浑浊眼睛,像是被抠下来扔在污水里。 浸泡过后,又给重新安装回去,还能转动转悠。 两个黑色的眼珠转来转去,像是要绑在火箭上,一飞冲天电。 恨不得从眼眶里飞出来,在周围打转。 “看看你家好儿子做的好事,你们江家就是这么教导子女?瞧瞧把我家宝贝女儿打的,我可怜的女儿啊!” 风韵犹存的王氏主君如同一只红着眼睛的小白兔,扑跪在担架前,娇柔做作地用手帕抹着若有似无的泪,毫无当家主君的风范。 倒像是个只会争风吃醋,寄生在男主人身上的菟丝花。 说到底也是王家家主的侍郎出身,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听说就是个罪臣之子,当年发配到浦东,仗着姣好的容貌用尽手段,爬上如今王家家主王知君,也就是她宝贝女儿的亲生母亲的床,成为她众多侍郎的其中之一。 可当时却不妨让他一举得子,在王氏站稳脚跟。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容貌姣好的男子,多的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一个接一个地被王知君接入王氏。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他原早已失去新鲜劲,被王知君晾在后宅,一点一点透析着他的生命。 被生活在后宅的其他侍郎都敢在他头上吐一口,踩一脚,跺一脚。 本以为就此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后宅,可谁曾想他却突然被已经继承家主之位的王知君重新宠爱。 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其只独宠他一人。 当时的主君突然恶疾,没过几月便离世,没过多久他意外怀有身孕,此时已有五十高寿的王知君,老当益壮。 他利用家主宠爱,乘胜追击,老年的女让王知君不顾族中其他人的阻拦,强制让他成为这王氏的主君。 江父坐在高位上低垂着眸子,充耳不闻,镇定自若地端着茶杯细细品尝。 手心的汗水源源不断地往外冒,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紧张。 王家如今的势头逐渐增大,背后似乎又有高人指点,实力不容小觑。 江家大不如从前,这些年谨小慎微,为的就是防止被江家抓到把柄,以此要挟。 那江家,就真的要彻底,断送在他的手中。 他如何对得起躺在床榻上的妻子,如何对得起族内的族人,如何对得起江氏的列祖列宗,用着几辈子的心血,打下来的基业。 “王氏是见我们江氏没有人,什么脏水盆子都往我的家人头上扣。”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阻拦在前厅的侍仆纷纷站向两边,视线全部落在她的身上,中央留出一条同样前厅堂的通道。 江苏薏大步朝着前厅堂走去,视线停留在那白花花布条缠出人形的担架上,下一刻移到它旁边装作哭泣的王氏主君身上。 稳下脚步,俯身行礼,站直腰板,散发着当家家主的威严与气势,站在那里让人不敢放肆,闭紧嘴巴。 王氏主君挥动着手帕,站起身扭捏着腰肢,坐在江父身旁对面的椅子上,装模作样地擦去眼底虚假的泪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我们王氏会赖你们不成,也太看得起你们江氏。” 挥动着手中捏住的手帕,插回腰间的腰带上,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狡诈的笑容,双手轻轻拍动。 “我若没有人证,怎么会上门来讨要说法,她可是我怀胎数月生下的宝贝女儿,我们王氏未来的冉冉之星,我可不会轻易罢手。” 手底下的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证人带了上来,她的两人小跟班被吓得惊慌失措“扑通”跪在堂中。 王氏主君嫌弃地挥动腰间的手帕,好似空气中弥漫着,让他无法接受的味道般,掩住鼻息。 “你们说我女儿是谁弄成这样,要不然唯你们是问。” 小跟班害怕地磕头求饶,眼神还会飘闪躲移,“主君饶命,是……是……是……” 王氏主君不耐烦地加重语气,逼问道:“到底是谁,想清楚再回答。” 小跟班像个小鸡仔缩缩脖子,颤颤巍巍地回答道:“是,是江氏的小郎君江苏尘,是他先动得手,都是他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满意地收回视线,转移到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言的江父身上,势必要将他穿透般似的。 “你们听到了吗,是你们江氏的小郎君,害的我的宝贝女儿,我要你们给我们王氏一个说法。” “要不然我们王氏绝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与你们江氏不死不休。” 听到这江父也明白,他此次是带着目的来的,打人不过是个借口。 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他言简意赅地说道:“你此次来的目的到底要如何?” 王氏主君诡异一笑,他得意地端起茶杯,边吹着热气边说道。 “我女儿可是未来的王氏家主,如今被你儿子打伤在地,你儿子就得负责,不如这样我也不追究你儿子的过错。” 张口轻轻一抿,继续愉悦地说道:“只要他嫁给我的女儿,我们愿意与江家重归如好,结为亲家,也好互帮互助。” 江父脸色暗沉,沉声陷入脑海思绪万千的思绪当中。 王氏主君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好似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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