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羊肉。”胡问静小心的切了一小块下来塞进小女孩的嘴里,真是倒霉,这羊肉一点点味道都没有。
“那个谁谁谁,拿盐来,你家不会穷得盐都买不起吧”胡问静斜眼看张博,水煮羊肉已经毫无鲜味了,一点咸味都没有,这还怎么吃
张博大声的道“来人,拿盐来。”该死的,大意了,贵人家吃盐怎么会像张家一样的小心,只在肉上洒一点点,一定是大把大把的吃盐啊。
“贵人且慢用。”他媚笑着,想要举杯敬酒,又见胡问静埋头大吃,唯恐打搅了贵人吃饭的雅兴,只得呆呆的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胡问静,唯恐错漏了贵人的言语。
加了盐之后,这羊肉勉强可以入口了,胡问静吃了几块羊肉,终于感觉有些饱了,又小心的喂胡问竹吃着菜。
门客甲仔细的打量胡问静,这气势与他见过的大家闺秀完全不同,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势他悄悄的看张博,张博显然已经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怔住了,大气都不敢喘。他再看其余门客,其余门客个个都在苦思刺史的家眷何以落魄至此,有何阴谋诡计。
他慢慢的转回头,盯着脚尖。他心中还有数个巨大的疑惑。若是这个女子真的是刺史夫人的娘家人,为何像个乞丐,为何到了张家
他的手在衣袖中紧张的握紧,他拜入张家之后没有什么功劳,在张博的门客之中不怎么受到重视,若是这次表现突出,是不是会成为张博的心腹他悄悄看了那因为阻拦张博霸王硬上弓而眼看就要飞黄腾达的门客,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愤怒,富贵险中求,那家伙搏成功了,他说什么也要拼一下。
门客甲朗声道“贵人大驾光临,张家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知贵人为何到了本地,有何事需要张家效劳”
张博原本有些责怪门客甲打搅了贵人用餐,听到最后一句却顾不得埋怨,死死的盯着胡问静,若是能够为刺史夫人,不,为刺史办事,是不是从此就搭上了刺史的大船
胡问静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扔下手中的筷子,长叹道“唉,这不是倒霉吗”
张博和一群门客一眨不眨的盯着胡问静,等待下文。
“胡某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姑父的治下竟然还有盗匪横行”胡问静一脸的不敢置信,有个山贼什么很正常吧,就不信你丫的不信。
张博的脑海中迅速剔除一大串与盗匪无关的画面,用力点头,达官贵人的家眷遇到了盗匪,自古皆有,曹操的老子还被盗匪杀了呢,心中同时松了口气,盗匪而已,谁都能遇到的,小事情,这成为刺史内侄女婿的心思又开始活泼泼的了。
胡问静瞄了一眼张博,淡淡的道“有盗匪也就罢了”她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笑容越来越灿烂,笑得越来越开心,眼神越来越犀利。“哈哈哈哈胡某的仆役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一个打十个哈哈哈哈难道还怕了盗匪不成哈哈哈哈哈,胡某没想到的是,胡某的家仆之中竟然有人勾结盗匪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是很严肃很悲凉的言语,胡问静却像是听了笑话,笑得浑身乱颤,张博等人对这反常的现象理解极了。刺史的家眷自然是贵女,是天之娇女,从小就被宠着疼着,除了天上的月亮,那是要什么有什么,忽然遇到了仆役背叛,而且是以为忠心耿耿的仆役背叛,这打脸的愤怒是远远的超过了遇到盗匪的惊恐了,胡问静这不是开心的笑,这是怒极反笑,瞧胡问静脸上在笑,眼神之中的杀气都要冒出来了,张博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匪徒靠近,胡问静傲然对某个仆役下令,而那仆役嘴里应着,一刀却将忠于胡问静的仆役杀了的画面,说不定这个反骨仔还是个英俊的年轻男子,与胡问静有些不清不楚,这背叛就不仅仅是对刺史家族的背叛了,还有那更加让女孩子刻骨铭心的对爱情的背叛了。
张博收拢心神,再看胡问静,胡问静都笑的趴在了案几上了,这是羞愤震怒恨到了极点啊。
张博迅速更正心思,曹操的老子不是被盗匪杀的,是护送的官兵见财起意脱下军服变身盗匪杀的,这刺史的夫人的娘家人遇到仆人与盗匪勾结一点都不稀奇。
“世风日下,世上竟然有如此忘恩负义的贱人”张博的脸上尽是亲爹被人杀了的愤怒,几乎要拍案而起,瞬间又无缝转换成了亲爹死而复生的幸福感“幸好吉人天相,胡小姐安然无恙。”
“哈哈哈哈”胡问静放声大笑,张博猜对了结果,她是怒极反笑,但是他猜错了原因,胡问静愤怒的目标是她自己。
她只是瞄了张博一眼,立马就从张博的眼神和举动之中看穿了张博的企图。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想要对她下手胡问静看看手边只有一把小小的切肉刀,身边有个四岁的小女孩,而对方是十几个成年男性,还有仆役无数,更在对方的地盘之中,对方要刀子有刀子,要迷药有迷药,她几乎陷入了绝境,怎么能够不对自己愤怒,不怒极反笑
“我真是蠢货啊。”胡问静笑着道。张博等人听见了,坐的更加的笔挺了。
胡问静继续大笑,张博色胆包天,刺史的内侄女也敢下手,很稀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