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微笑着看着胡问静, 胡问静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又转头看看身边的人,王梓晴,王老爷, 赵家、柳家, 各个门阀的家主呆呆的看着她,县衙大堂之内静悄悄的, 没有一丝的声响。
胡问静一字一句的问道“所以, 我以后就是官了”陈县令注意到她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微笑道“是从此刻起, 你就是官老爷了。”吏部的公文终于到了, 胡问静果真成了大缙朝的正式官员。
“你已经是大缙朝吏部尚书秘书令史,堂堂的九品官。”陈县令看胡问静的眼神亲切了几分, 他缓缓的将手中的文书递了过去, 与谯县的门阀中人相比,出身草莽、读书显然也不多的胡问静此刻才是陈县令心中的自己人。
胡问静一把夺过了任命文书, 脸上的紧张小心瞬间变成了猖狂, 举起任命文书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胡问静是官了”
大堂中的人很是理解胡问静的癫狂,羡慕妒忌恨的看着她, 要是自己忽然成了官, 多半比她还要不堪, 什么盈盈跪下, 什么温和礼貌的微笑,什么镇定从容, 在从草民变成人上人的官老爷,完成阶级的跃升,鲤鱼跃龙门的时候根本不存在的。
好几个门阀家主眼中更是流出了泪水, 自家门阀追求了一辈子都没有到手的东西,被一个十来岁的孤女得到了,好像还不怎么费力,心中的委屈真是比六月飞雪还要强烈。
某个门阀家主眼神复杂的看着胡问静,低声道“这就是命啊。”好几个门阀家主缓缓的点头,心中酸得不行,除了命运二字无法压制到了嘴边的鲜血。
胡问静大声的笑“胡某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了哈哈哈哈”人真是贪心啊,快要饿死的时候只想坑蒙拐骗有口饱饭吃,有了银钱之后想要躺着也能赚钱,有了钱之后想要睡着安稳,一步步的逼得她喘不过气来,今日当了官,天下百姓还有谁敢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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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晴微微的叹息,很是不理解胡问静为什么这么的缺乏安全感,作为谯县的新恶霸,还有谁敢招惹胡问静吗胡问静最重要的不是当官,是找个如意郎君,安安稳稳的做个贤良淑女。
王老爷又一次后悔了,若是当初收了胡问静做义女,现在王家就是官眷了。他的心中悲伤逆流成河“我果然缺乏大智慧啊”
韦家的几人躲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后怕的冷汗湿透了衣衫。若不是当机立断投靠胡问静,处理了族长和韦宇轩父子,又献上了半数家产,此刻全家都要完蛋。
“恭喜胡秘书令史。”韦家的人谄媚的笑,又觉得不够,干脆跪在了地上。其余门阀中人很是理解,韦家还是很机灵的。
胡问静一点点都没把韦家剩下的人放在眼中,她如今是朝廷命官,谁敢杀她就是造反,韦家有几个胆子敢惹他一群为了平息她的愤怒而献上韦家族长父子人头的懦夫而已,何须在意还有那个固城的张家,管他一直没动静是因为傻到了相信她是豫州大官的子女,还是因为胆子小到不敢离开本乡本土,总而言之现在胡秘书完全不用理睬豫州的门阀们怎么想,这群门阀撑死就是对待陈县令一样的敷衍了事对待她,却绝不敢惹恼了她。
“哈哈哈胡某要大摆酒席庆祝”胡问静豪气干云,就在壮阳药膳馆摆上几十桌流水席,大宴宾客三天三夜,让所有人感受胡某的开心。
一群人微笑,飞快的寻思怎么在酒宴上拍马屁拉交情,虽然胡问静已经拒绝了提亲,但是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门阀中有的是长得英俊其实草包的废物,这次必须拉出来让胡问静过目。
“等等”胡问静忽然一怔,“胡某既然是吏部尚书秘书令史,定然是要去洛阳就职的。”失算了,还以为会在谯县当个主簿典史之类的,没想到竟然直接成了吏部衙署的直属官。
陈县令微笑点头,这还用说“吏部尚书秘书令史”,去掉一切虚虚的名词,其实就是给吏部尚书写公文的助手,当然要待在洛阳吏部衙署了。
“这可是一个肥差,若不是你有大功与朝廷,断断是得不到这个职务的。”陈县令见胡问静的神情微妙,料想她不懂其中的奥妙,微笑着解释。大缙朝谁都知道作为朝廷第一个女官的胡问静的官职是怎么来的,也都知道她是休想再有寸进了,但是不妨碍胡问静发家致富。尚书秘书令史每天都能接触尚书,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和门阀想要通过尚书秘书令史接近尚书呢,绝对是收红包收到手软。
胡问静一脸的忧伤和舍不得“离开谯县”眼神漂浮,真情流露,柔肠百转。
陈县令和一群门阀瞬间懂了,一个女孩子舍不得的能够是什么当然是爱情啊
众人飞快的转念,胡问静到底看上了谁家的公子哥儿几个门阀家主激动地发抖,有救了,有救了
胡问静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半天,终于落在了王梓晴的身上“胡某在谯县的基业就只能拜托你家了。”
一群人冷冷的看着胡问静,基业个毛啊,你丫以为你是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