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了,物是人非。
其余官员悲凉的看了他一眼,又转过了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在七年前,陇县县令初次上任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言谈举止之中透着才子的自信,每次提到司马骏的时候眼睛都会放着光,那知遇之恩的言语虽不多,却透着实诚,陇县上下谁不知道县令是司马骏的铁杆支持者,可如今
胡人呼啸而去,衙门外的哭喊声却一点点都没有少,敲门声更加的急了,更有缙人大声的喝骂“王八蛋”“开门啊你们倒是开门啊老子要看看你们是胡人还是缙人”“当官不为民做主”
陇县县令躲在桌子底下一动不动,他已经被骂的习惯了,麻木了。
衙门之外渐渐的安静了,被抢劫的缙人终于散去了。众人依然躲在桌子底下,或死死的抵着大门。门外的胡人和缙人都走了,可他们缺乏面对现实的勇气。
许久,陇县县令终于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慢慢的打开了衙门的大门。一群官员站在他的身后,面目表情。
门外一片狼藉,破烂的衣衫,竹筐,箱子,死鸡死鸭,就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在衙门前欢乐的展示着,一些血迹一直延绵向了远方,比映山红更加的红。
陇县县令慢慢的开始颤抖,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彻底的麻木了,原来错了。
他轻轻的道“赛亚人。”
一群官员惊愕的看着陇县县令的背影,难道县令疯了
陇县与千阳县实在太近了,两县紧紧的贴在一起,不但商旅沟通频繁,很多人还都是亲戚,千阳县没有一丝的消息可以瞒得住陇县,陇县的所有官员早就知道了赛亚人,以及背后的“胡人”的底细。检举胡问静换取司马骏的信任和重视这个可能众人根本没有想过。司马骏再怎么重视和信任,司马骏能够百分之一百有影响的地方也就只有扶风郡,十年了,扶风郡中的官位早已固定,哪里还有晋升的空间若是出了扶风郡,只怕立刻就会被胡问静背后的贾充贾太尉活活的撕了。检举胡问静得不偿失,损人不利己,大家假装不知道才是上策。
此刻陇县县令提及赛亚人,难道是想要傻乎乎的检举胡问静陇县县令一定是疯了
有官员已经准备苦苦的劝阻陇县县令了。
陇县县令缓缓的道“来人,写信给胡问静,陇县需要赛亚人。”
一群官员听着陇县县令声音中带着的哭腔,心中一酸,这是从司马骏的铁杆变成了叛徒啊。
“是。”众人点头,一边是提拔之恩,一边是良心。他们只能选择赛亚人。
胡问静看着毕恭毕敬的站在面前的陇县县尉,长长的叹息“你们也不容易。”
陇县县尉准备了许久的言语被堵在喉咙里,唯有泪水长流。扶风郡的哪个官员容易了他哽咽着道“还请胡县令早日安排赛亚人入住陇县。”心中冷笑,菜鸟背锅侠出了事你死全家
李朗对陇县求助的行为非常的反感,看穿了赛亚人的真相一点都不稀奇,没有举报也可以猜出原因,算是欠了陇县的人情,但是如今跑来求助简直是无耻之尤“好处他们拿,风险我们承担一旦败露,他们事没有,我们掉脑袋”
陇县县令想要为民做主,为什么不成为赛亚人是成为赛亚人要移民申请,还是做个头套有技术壁垒陇县县令等人实在是太无耻了。李朗深深的叹气,胡问静终究是个少女,总想着为民做主拯救苍生,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在大缙朝几乎死绝了。
胡问静惊愕的眨眼睛“你看我的模样像是好人吗”
陇县县城外十里处,一张巨大的横幅悬挂在两棵大树之间,横贯官道“陇县欢迎胡人赛亚人兄弟”
陇县县令和无数百姓急切的看着远处,好些人迫不及待的问着“赛亚人到底来不来到底来不来”
陇县县令看着激动的陇县百姓,又是欣慰,又是仓皇。民心如何,只要看看那些百姓手中的瓜果蔬菜,以及头顶的横幅,立刻就能明白的清清楚楚。他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远处终于有了一彪人马靠近。
陇县县令和无数的百姓的心都提了起来,好些人情不自禁的向前涌动。
几十骑飞快的靠近,背后是火红的夕阳,仿佛是从夕阳中跑了出来。
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几十骑头上套着黑色“赛”字头套,惊喜的叫着“是赛亚人”
百姓们欢呼出声“赛亚人”“英雄”
陇县县令眼角一酸,民心啊民心
有百姓热切的挥舞着手中的丝带和鲜花,有百姓跪在地上,高高的举起了食物和酒水。
陇县县令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箪食壶浆以迎王师。”陇县,不,扶风郡已经落到了把“赛亚人”当做王师的地步了
胡问静勒住缰绳,看着一群惊喜和期盼的百姓,以及被百姓挤在后方的陇县官吏们,大声的道“我们是胡人赛亚人,其余胡人在哪里我需要个带路的”
一群陇县的百姓大声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