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阀的阀主睁开了眼睛, 耳边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他笑了。那些惨叫声, 厮杀声,刀砍入身体的声音果然都是假的,他只是在梦中经历了一次劫难。
刘阀的阀主微笑着,真是一个真实的噩梦啊。他大声的道“来人,老夫要”忽然, 一张带着血的脸映入了刘阀阀主的眼睛, 那带血的脸凄厉的叫着, 刘阀阀主可以看到他的嘴唇上下动着, 可就是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刘阀阀主瞬间惊恐了“原来我还在做梦”
下一刻,无数乱七八糟的声音陡然闯入了刘阀阀主的耳中。
“阀主快逃胡问静杀过来了”“脱了衣服快换仆役的衣服”“啊啊啊啊啊”“救命”“不要杀我”“我投降我真的投降”“阀主, 阀主救我”“啊”
刘阀阀主听着纷乱的声音, 看着眼前不住的晃动的一张张脸,终于记起来了“老夫被人推倒,晕了过去”
身边一群刘阀的人哪里有空理会刘阀阀主的呓语,只顾着惊恐的看着身后。有人大声的叫着“快这边,这边安全”死命的扯着刘阀阀主向某个方向跑去。有人却松开了手,大声的道“不,这边安全”离开众人向另一个方向跑。
刘阀阀主转头四顾,四周是无数张恐惧的脸, 每一个人都在哭嚎和奔逃,他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坐在了地上大声的哭泣“娘亲,娘亲,我要娘亲”也看见一个男子抱着另一个男子的大腿“救我救我”而被抱住大腿的男子疯狂的殴打那男子的脑袋“放手放手再不放手我打死了你”也看见一个脑袋就在几步远滚着,被混乱的人踢中, 远远的飞了出去,又被混乱的人踢了回来,在一群人的脚下胡乱的滚着。他盯着那个人头看了许久,却看不清那个人头的脸面,只看见了血肉模糊的一片。
“阀主”近在咫尺的巨大的吼声终于让刘阀阀主收回了心神,他定了定神,沉声道“不能进城,我们去江夏。”上万义军已经崩溃,胡问静率领百余骑四下冲杀,无数义军和门阀仆役逃进了襄阳城,却没有一个人想到关闭城门,这襄阳城还没有“守”就已经破了,逃进襄阳城只是死路一条。
一个刘阀的子弟慌张的叫着“阀主我们有密室,我们可以躲在密室里”荆州是兵家必争之地,襄阳更是必争之中的必争,百年来不知道易主了几次,刘阀为了避祸在襄阳的宅子地下挖有宽大的密室,里面常备有食水。
刘阀阀主摇头,那个密室对外人是秘密,对刘阀中人而言人尽皆知,胡问静只要随便抓住了一个人就能知道密室的存在。他厉声道“不想死的就跟老夫去江夏”只要胡问静没有在混乱之中找到他们,他们就有的是机会与胡问静算总账。
胡问静在城外与城门附近的街道上反复冲杀,门阀仆役和义军士卒被杀者数以千计,余者尽数遁入荒野和周围的房舍之中。不论仆役还是义军士卒都是本乡本土的人,对街巷那是熟悉无比,几个拐弯就逃回了自己家,不少人拼命的换了衣衫,洗干净了脸上身上的血迹,厉声对家人吼道“听着,我今日哪里也没去,我一直就在家里”只是那颤抖的手脚却暴露了色厉内苒。
襄阳郡府衙之内,一群官吏坐立不安,惊恐的看着紧闭的府衙大门。襄阳城中的厮杀声惨叫声太过响亮,纵然是府衙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胡刺史带领大军杀来了。”
这个念头在府衙之类所有官吏的心头掠过,人人不敢置信。
襄阳太守汗水湿透了官袍,死死的咬住了牙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胡刺史来的这么快”
一群官员悲愤的看头顶的天空,若是胡问静击杀了门阀中人,他们这些躲在府衙之中的官吏算什么
有官员颤抖着道“从贼”门阀造反作乱,朝廷官员视而不见,这不是从贼是什么
一群官员坚决反对,他们怎么能够算从贼他们一直待在府邸中哪里都没去。
有官员极力挤出微笑,道“门阀并不是要造反作乱,我等也不知道门阀要做什么,今日之事胡刺史怪不到我等头上。”一群官吏惊讶的看那人,你脑子被狗吃了门阀聚集上万人高呼杀了荆州刺史不是造反作乱,难道非要喊杀了皇帝才是造反作乱
又是一个官员小声的道“我等其实一直与反贼作战,只是被困在了这里不得出。”
一群官员慢慢的点头,战败顶多是无能,上万反贼围困府衙内百余官吏,府衙能够不失守已经是竭尽全力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道理会不会被胡刺史接受,至少有辩解的余地。
一个官员忽然疯狂的在身上掏摸,使劲的扯住身边的官员“谁有刀子,借我一使”被扯住的官员使劲的甩手,又不是金毛打手,身上怎么会有刀子。
那个官员看看周围的官吏都没有刀子,一咬牙,拿起案几上的茶壶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瞬间鲜血直流。那个官员摇晃了一下,抹着额头的鲜血,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
四周的官吏悲凉的看着那个官员,这么快就吓疯了一个官员陡然反应过来,也拿起一只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