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完全不重要,有没有血战夺取江山完全不重要,有没有实打实的军功完全不重要,有没有离开过京城完全不重要,只要在这金銮殿中动动嘴皮子,想几个诡计,把亲信安插到重要位置上,这天下就可以改朝换代了。”
胡问静纵声长笑“哈哈哈哈这哪里是皇朝更替,这根本就是宅斗嘛。可偏偏司马家就是这样夺取了天下。”21世纪那些人何必去无中生有的反派辫子戏呢,直接把司马懿的发家史拍出来,那不就是21世纪的人最喜欢看的宅斗宫斗戏吗每一步都是阴谋诡计,每一步都在朝堂之内,再找十七八个美女更可以拍成缠绵的宫斗爱情戏。
她转头看贾充,眼中闪烁着光芒“你说,若是你是司马炎,你是司马家任何一个人,你是满朝文武中的一个,你是大缙朝的百姓,你会怎么想。”贾充捋须而笑,怎么想还能怎么想
胡问静不待贾充回答,道“还能怎么想只会想原来谋朝篡位的核心就在京城啊,就在紫禁城啊,根本不需要大军,不需要根据地,不需要民心,不需要为百姓做事,不需要部下跟随,只需要在金銮殿中懂得夺权就行啊。”
她笑了“司马懿是这么想的,司马师、司马昭是这么想的,司马炎是这么想的,司马家的几百个王侯们是这么想的,大缙朝满朝公卿,无数百姓都是这么想的。这么想哪里错了司马家不就是这么轻松的夺取了天下吗学曹老板横扫何其艰难,又要辛苦的训练士卒,开辟荒地,安抚百姓,又要冒剑矢之危,哪里有司马家的篡位之路来的轻松曹老板的夺取天下道路是不成则死,董卓,袁绍,吕布,袁术,刘表,孙权,刘备,一个个天下人杰只要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中输了就是立刻人头落地,可司马家的道路呢一步步夺取权力,失败了也毫无风险,官场斗争而已,若是到了最后权倾天下,那就不存在输的可能了,因为所有权利早已在阴谋诡计当中夺取完毕了。司马家夺取天下的方式简直是无本生意啊。”
胡问静大笑,真是对司马家鄙夷到了骨头里,许久才接着道“所谓过河抽板。司马家靠阴谋诡计夺取了天下,难道不怕重蹈覆辙,有个司牛家司驴家也用权柄夺了军权夺了天下”
“所以这曹魏的中央集权制一定是错的,万万不可重复。”
“司马家治理天下必须反曹魏之道而行。”
胡问静对司马家过河抽板的计划其实并不鄙视,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在前朝的基础上反着做,前朝失败的地方怎么可能照着学呢司马家如此处理在原则上其实倒是没错,只是司马家获得江山的方式太过奇葩,并不是在前朝的腐朽的政治大局上建立起来的新兴势力,而是一种寄生势力。这就导致了司马家的“反思”和“逆操作”直接不可理喻了。
“曹魏的军权交给了权臣,司马家就必须把军权交给司马家的宗室;曹魏的地方官员手中有兵,那么司马家的地方官员手中决不可有兵;曹魏的重臣扼守要地,那么司马家就必须由宗室扼守要地;曹魏讲究真才实学,唯才是举,那么司马家必须讲究门第,非门阀不能当官;曹魏文武分家,武将与文官互不相同,那么司马家必须以文官掌管军队;曹魏广泛吸取各种人才,司马家就要有计划有组织的将曹魏留下的人才尽数杀了;曹魏的朝廷之中人才无数,司马家的朝廷之中不需要人才,越是蠢材越是受到欢迎。不如此,司马家怎么坐稳江山”
“结果呢,司马家忘记了人与人之间是互相影响的,大缙朝的门阀都腐烂了,大缙朝的士子都腐烂了,难道司马家的子弟还能健康茁壮的成长”
“司马家的子弟不知不觉的受到司马懿的影响,受到环境影响,也以为阴谋诡计才是一切,权力斗争才是一切,在京城的金銮殿才是决定天下归属的地方。”
胡问静笑了,历史上的八王之乱将司马家的愚蠢记录的清清楚楚,司马家的王侯们完全把阴狠的宅斗当做至高真理了,她还觉得是不是历史被扭曲了,可是在仔细研究了一群司马家的王侯和大缙朝的贵公子之后,她发觉只有更蠢,没有最蠢,司马家的人只是这个人人以为朝廷之内政斗就是阴谋诡计的时代的缩影。
她看着贾充,反问道“所以,一群盯着京城,盯着金銮殿,以为阴谋诡计就是夺权、就是阴狠、就是皮笑肉不笑、就是细节、就是文字狱、就是宴会、就是枕边人、就是太监宫女,只会死死的在金銮殿上寻找对方言语的破绽,奏本的深意,官位的变化,完全不懂得正面硬杠不懂得大局的司马家的废物们怎么可能看透胡某想要什么得到了什么”
贾充笑了,轻轻的鼓掌“问静倒是无所忌惮。”他一点都不奇怪胡问静赤裸裸的蔑视司马懿蔑视司马炎蔑视司马家的所有人,经历过曹魏的老臣子谁把司马家放在眼中了他只是微微好奇胡问静竟然当着他这个司马炎的宠臣重臣的面肆无忌惮的蔑视司马家的所有人。
胡问静平静的道“同为奸臣,不需要客套了,此刻我们已经到了可以说真话的时候了。”
贾充微笑,认认真真的点头,是真的到了可以说真话的时候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