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反复地思索, 只觉如今的局面有些狗屎,说大战嘛,好像她的地盘完全没有开打, 虽然不是歌舞升平, 但是丝毫没有刀光剑影。说社会和谐嘛,空气中都充满了火药味。一群荆州的手下个个压力山大, 神情严肃, 好像都不会笑了。
胡问静怒了, 凭什么别人都若无其事吃瓜看戏,她却烦恼重重
胡问静发飙了“要烦恼,大家一起烦恼”
“来人,拿纸笔来”
豫州颍川郡许昌县。
颍川郡太守最近很是舒心。
大缙朝闹出了开国皇帝逊位, 权臣篡位, 勤王军四起,统统与他没有关系。
颍川郡太守很是理直气壮,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守, 手中的衙役士卒加起来不到100个, 不论是谋朝篡位,起兵造反, 乃至勤王, 凡是与军队有关的,他能做什么小小的一百个士卒衙役就算个个都是吕布都不够大军塞牙缝的。
颍川郡太守对朝廷闹出了什么事情可谓是又关心,又不关心。身为朝廷官员自然要关心皇帝最后变成了谁, 哪个大佬得势了,哪个大佬失势了,站错队抱错大腿很容易完蛋的,但是作为小小的地方官又不需要关心朝廷大事。城头变幻大王旗, 不论是谁当了皇帝,或者谁做了“下一个司马懿”,那都是朝廷的大佬们着急的事情,作为一个五品地方官其实站队的资格都不太有,想要站队起码也要刺史或者州牧级别的,那么,颍川郡太守又何必关心朝廷到底怎么样了呢只要他没有想要“鲤鱼跃龙门”的野心,这天下到底最后姓刘、姓曹、姓司马、姓贾、姓胡,关他事。他只要在最后决出胜负之后老实投降好了,照样是太守,照样管着颍川,无功无过,毫发无伤。当年司马家夺了老曹家的天下,这天下各地的小太守小县令不就是这么做的吗熟能生巧,再做一次而已。
颍川郡太守一点点都不觉得天下将要陷入战火有多么的恐怖,哪怕天下大乱也有高个子顶着,就说最近东海王司马越与琅琊王氏在济阳开战好了,东海王司马越与琅琊王氏都命令各地向他们缴纳钱粮,士卒,到底该支持谁自然是豫州谢州牧决断,作为豫州下属的颍川郡只需要听州牧命令就好,其他一律不用多想。
颍川郡太守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听说谢州牧的头发都白了,做老大真是太艰难了。
颍川郡太守遥向豫州治所陈县举杯,辛苦谢州牧了。然后继续舒舒服服的靠在躺椅上,听着小火炉上的酒壶扑通扑通的响着。
从工作量上看,颍川郡太守最近的工作量少了一大半都不止。
朝廷纷乱,没人管事,各种上级摊派下来应付洛阳各个衙署的表格、招待、公文、调查、突击、考评、会议统统不见踪影,地方官的工作,瞬间少了五成以上。这还是从数量上计算,若是从耗费的工作量上计算,至少少了八成的工作量,颍川郡太守岂能不舒心
颍川郡太守微笑着,若是东海王司马越与琅琊王氏打上半年,这半年内原本每十天定期要向谢州牧汇报的例行公文很快也会消失。那这小日子过得就实在是太幸福了。
颍川郡太守喝了一口小酒,想到了颍阴县的荀氏门阀就想大笑。最近他什么都不用做,舒服极了,可大名鼎鼎的颍川荀氏却乱成了一团,听说是内部起了重大的纠纷,有的决定投靠洛阳朝廷,跟着贾充荀勖一条道走到黑,有的决定继续豪门大阀的传统技能多头投资,决不能把鸡蛋放在篮子里,两种意见的人每日争吵不休,从说理到辩论,从辩论到攻讦,从攻讦到动手,每一日颍川荀氏都在大闹,不,是每一日都在打闹,整个颍川郡就没有不知道的人。
颍川郡太守用力一掌拍在扶手上“活该”颍川荀氏作为顶级门阀从来就没把小小的颍川郡太守放在眼中,命令颍川郡太守做事就像命令一条狗一样,颍川郡太守若不是有万般重要的事情坚决不去颍阴县,同时一万分的理解颍阴县县令请求调职的报告,府县同城已经是三生不幸了,与顶级大门阀同城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了。能够看到在颍川郡官场内天怒人怨的颍川荀氏出丑,颍川郡太守决定再浮一大白。
在房间内悠悠然的享受小酒小菜,等待着看牛逼哄哄的颍川荀氏内讧、决裂、自相残杀的颍川郡太守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十几人向他跑了过来。
有官员惊慌地叫着“太守太守”
颍川郡太守微微皱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慌张他没有起身,懒洋洋地道“何事”
一个官员跑到了颍川郡太守的面前,惊慌地摇晃着手里的公文,道“从荆州传来的公文。”
颍川郡太守微微皱眉,荆州胡问静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他一点点都不鄙视胡问静,相反,他很佩服胡问静。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从县令爬到了太守的位置,深深地明白在官场想要升迁的艰难。作为比他更没有背景的胡问静短短几年内从白身到了荆州刺史的高位,这智慧以及抓住机遇的果断果决超出了他一百倍,他怎么敢鄙视一个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