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老七笑了“对,就是胡小七”老胡家几百年聚集在一起,虽然穷得叮当响,偏偏人丁兴旺,子孙出身后一概按照族谱排名,胡问静的爹在老胡家的宗族中排名也是第七,日常为了与老一辈区分,在有老一辈的场合称呼小一辈就会加个“小”字,这“胡小七”就是胡问静的父亲在老胡家的称呼。
两个儿子面红耳赤,几万亩田地啊。长子慢慢地软倒,次子伸手去拉,却好无力气,同样慢慢地倒在了地上,身上因为祭祀而穿的干净衣服立刻就脏了。
胡老七问道“你们商量一下,谁的儿子过继给胡小七。”
两个儿子立刻站了起来,这是大事
长子道“不如我家的三儿吧。”次子摇头“还是我家三儿好。”两人怒目而视,几乎就要打起来。
胡老七皱眉道“就算过继给了胡小七家,胡小七死了,依然是养在我们家,肯定会帮衬兄弟的。”没必要为了谁家的孩子过继争来争去,都是兄弟,和气生财。
胡老七的两个儿子理都不理,几万亩田地的利益就是亲兄弟都会杀红了眼睛,何况是堂兄弟而且还关系着他们自己呢,亲儿子有了几万亩田地,与亲侄子有了几万亩田地的差距很大好不好
胡老七的两个儿子厉声吵闹,终于打了起来,胡老七只能怒声喝骂,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胡老七父子三人回到家的时候,父子三人的脸上都有些伤痕,胡老七的两个儿子更是鼻青眼肿。一群族人看到了,心中雪亮,两兄弟为了钱财什么的打架了,有人急忙做和事佬,大声地招呼道“你们去哪里了,过来喝茶。”众人分头扯开三人,有人问着“怎么除夕打起来了亲兄弟有什么说不通的。”有人冷笑着“一定是因为没能从大家的手里捞钱修理祠堂。”有人鄙夷着“钱到了七叔的手中怎么会修理祠堂,肯定是给孙子盖房子了。”
众人胡乱地劝着,只当做看了一次热闹,除夕父子三人打了起来,足够他们说上几十年的丑闻了。
胡老七父子三人只说不小心摔了一跤,好不容易熬到了吃年夜饭,找着机会又凑到了一起,胡老七的两个儿子低声交谈了几句,两人立刻笑容满面,勾肩搭背。众人见了很是惋惜,若是能够看到胡老七家的两兄弟打起来该是多好。
谯县。二月初一,早晨。
唐铁柱正带着一群兄弟规规矩矩地跪拜一把染着血腥的断剑。
“胡老大,小的给你请安了。”众人恭恭敬敬地道,丝毫不敢马虎。这把剑是当年胡问静砍人后扔掉的断剑,却被众人留了下来,逢年过节当做牌位一样祭拜。
胡老大虽然人不在谯县,但是众人一点都不敢贪污胡老大的佃租,更不敢把胡老大的房子当做自己的家,肆意的胡作非为。
胡老大连自己的亲爷爷都杀了,还会在意杀了他们全家吗唐铁柱等人亲眼见证了反叛胡老大的人被胡老大砍成了碎末,见证了胡老大从一个孤女成了胡霸天,又成了胡官老爷,原本对一个孤女的不屑早就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王家与其他谯县的门阀也不时敲打他们几个,别以为胡问静远在他方就敢坑了胡问静的钱财,敢动手就杀光了他们。陈县令更是直接告诉他们,若是敢动官老爷的钱财,这大缙天下虽大也没有他们的活命之处。
唐铁柱等人当然相信,官老爷远离家乡上任,家中的房产田地商铺交给管家打理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什么时候见过管家敢或者能够把老爷家的财产据为己有了官官相护,这“护”字可不仅仅是包庇的意思,还有照顾其他官员的家产家人的意思。唐铁柱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那个管家或者奴才能够吞并官老爷的钱财的,哪怕官老爷全家染了瘟疫死光光也不曾听说有管家和仆役能够吞并财产的。
唐铁柱等一群胡问静留在谯县的手下坚决的做一个狗腿子,能够风风光光,每日有鱼有肉已经是大老爷的生活了,为什么要想不开走绝路。
忽然,有人跑来敲门“唐大哥,唐大哥出大事了”
唐铁柱皱眉,开门让那人进来,认得是胡问静的一个佃农,喝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那佃农惊叫着“有人说是胡霸老爷的弟弟,要我们把今年的佃租都交给他们。”
唐铁柱一怔,厉声骂道“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弟兄们,抄家伙”一群胡问静的手下大声地叫着“王八蛋,竟然欺负到了胡霸天的头上,当我们是死人啊”纷纷掏出刀剑。
某个村子中,胡老七愤怒地看着一群佃农,厉声道“老子再告诉你们一次,以后这佃租交给我”
一群佃农好笑地看着胡老七,忽然跑来一个陌生人说这地是他的了,佃租交给他,这家伙是不是神经病啊。有人慢条斯理地道“你说那是地主老爷,那么田契呢我们不管地主老爷是谁,我们只管田契在谁的手里我们就把佃租交给谁。”
其余佃农哄笑着,就是这个理。
胡老七的长子指着那个佃农大骂“老子说是我们家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