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桐的大哥道“赵三公子死了。”
赵子桐一怔,失声道“死了”然后领悟定然是被胡问静杀了。
赵老爷冷冷地插话道“赵三这个小畜生害人不浅他全家都要死了”
赵子桐一怔,全家为什么
赵老爷抖了一下,缓了一缓才道“胡问刺史宣布,所有参与刺杀她的人全部是叛逆,诛九族。”
赵子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赵子桐的大哥颤抖着道“赵三公子全家,不,全族,不,九族都被太守抓了,明日午时三刻就要全部处斩。”
赵子桐张大了嘴,终于知道为什么爹娘兄弟姐妹甚至仆役们都一万分的关心他有没有参与诛杀胡问静了,诛杀胡问静失败的后果就是被诛灭九族
赵子桐浑身发抖,脸上的剧痛都感觉不到了,只觉自己从生到死打了个转,他忽然疯狂地大叫“这不可能汝阴郡太守是我们的人”记得当日胡问静传檄豫州的时候,汝阴郡太守以为前去反对接受胡问静统治的门阀中人是支持胡问静的,一怒拔剑砍案几,要与众人拼个你死我亡,如此坚定地反对胡问静的人怎么会处死诛杀胡问静的赵三公子九族
赵老爷的声音低沉无比“我们上当了”没想到汝阴郡太守演技和反应远超常人,明明是铁杆支持胡问静的,竟然能够瞒过所有反对者,直到今日才露出獠牙。
赵子桐依然不信“太守没有这么多士卒”汝阴郡太守手中只有百余个士卒衙役,随便一个稍微大点的门阀就有几百个仆役了,还怕了太守
赵老爷看赵子桐的眼神中古怪无比“汝阴郡太守阴狠毒辣,这半年来一直在悄悄地招募人手,如今他有两千多士卒了。”
汝阴郡太守坐在府衙之中,大堂外至少有一千个士卒拿着刀剑守护着太守府,他不担心汝阴郡的门阀中人与他厮杀,凡是极端憎恨胡问静的门阀都派人参与了对胡问静的行刺,大批人手被胡问静杀了,被他轻易地抄了这些门阀的老底子。
府衙外正在搭建高台,明日午时三刻他就会将这些门阀的九族尽数杀了。汝阴郡太守淡淡地笑,说是株连九族,其实哪有可能真的去找遍犯人的九族,他只是随便抓了犯人众所周知的亲戚而已。漏网之鱼肯定是有的,但就凭那些没有什么名气和实力的人敢找他报复他绝对不信。那些人只会急忙逃走而已。
但汝阴郡太守依然派人严密的围住了法场和府衙。他没有立刻杀了那些犯人,一来需要借杀人威慑汝阴郡的所有人,一来需要向胡问静表明自己的态度,前脚公文刚到,他后脚就抓人灭门,这足以表明他对胡问静的忠心了。三来,汝阴郡太守指望有冲动的年轻人跳出来劫法场和行刺他。
汝阴郡太守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被无数门阀贵公子贵女拿着长剑团团围住,一言不合就要将他斩杀当场的恐惧、愤怒以及后悔。
若是手中有自己的士卒,怎么可能被一群门阀子弟威胁自己的性命
汝阴郡太守深刻反思,以前没有扩充自己的仆役和士卒只是因为想在朝廷继续晋升,那自然要处处严格遵守朝廷规定,尤其是扩充士卒这种明显犯了死罪的事情更是万万不能做。但如今天下大乱,还管什么朝廷规定不规定,老子就是招一万个仆役也绝不会再一次任由门阀宰割了
汝阴郡太守按住了腰部的长剑,嘴角露出了微笑,先杀了那些刺杀胡问静的蠢货们,然后就立刻执行集体农庄制。他有些理解胡问静明明在荆州没有一刀切的剥夺所有小百姓的田地,却在豫州一刀切充公所有田地了。大门阀枝繁叶茂,小门阀根深蒂固,怎么分得清哪些门阀是支持胡问静的,哪些百姓其实与门阀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就是门阀的支脉以为留下的百姓个个忠厚驯良,不料其实对自己心怀怨恨,随时会拿着刀剑在衙署威胁自己的性命,难道到刀剑砍在脖子上再后悔自然只有一刀切,全部送入了农庄,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然后谁老实,谁是门阀支脉,谁虽然是门阀子弟但是还有良心,就能一目了然清清楚楚了。
汝阴郡太守轻轻地抽出了长剑,剑光如水。他等着那些门阀贵公子贵女跳出来与他厮杀,他绝不会因为那些门阀贵公子贵女一表人才英俊美丽心地善良年幼无知就放过了他们。
“你们想要砍我的头,但是没有成功,所以轮到我砍你们的头了。”
安丰郡太守面如土色,嗓音嘶哑,问道“马阀呢钱阀呢”马阀和钱阀绝对参与了刺杀胡问静。
几个衙役哽咽道“太守老爷,他们都跑了全家都跑了”
安丰郡太守浑身发抖,颤抖着道“门阀误我”
当日胡问静传檄定豫州,他想着自己是门阀中人,岂有跟着屠戮门阀的道理而且看胡问静在无数人的围攻下多半是蹦跶不了多久的,他当然要摆出与胡问静不同戴天的架势了。所以,他悍然在安丰郡的成年壮丁中三抽一,组建了万人大军,对抗胡问静,全郡门阀轰然响应,热情如火。当然,安丰郡太守不傻,从来没有想过带着万人大军进攻胡问静或者其他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