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胡人退去,缙人百姓的勇气很有可能就没了,下一次难道还要靠杀人逼迫百姓血战
胡问静瞅瞅周处,认真地道“老周啊,打仗你还嫩了些。”
周处被这句铁一般的事实呛住了,狗屎打仗方面他还真的不能与胡问静比。
胡问静道“我军苦战一夜,已经太过疲乏了,需要换人休息,但是我不能让他们从激战中撤下来,我需要一场人人都知道的胜利。”她苦笑,一群百姓能够打成这样完全是靠刀剑逼出来的勇气,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还要不堪,多打一会说不定就恐惧到了极点彻底崩溃了,只有让百姓认为自己是无敌的,才能够安安稳稳开开心心地休息,把胡人当做菜鸟垃圾,下一次满怀勇气的上阵杀敌,而不是吃饱喝足睡醒之后越想越怕,转身逃走乃至叛乱。
胡问静认真地道“为将者必须给士卒胜利的希望。”什么战略,什么大局,那都是高层将领的事情,底层的士卒和百姓只要看到明确的胜利。
周处转头看着周围兴高采烈地下城墙换防的百姓和士卒们,重重地点头,这场仗不知道要打多久,必须让所有人都有坚定地必胜的信念。
金锁关内,一群退下休息的百姓和士卒刚下了城墙,就听见向德宝大声地叫着“都过来喝马肉汤,吃热馕饼”
一群百姓和士卒仿佛这才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的马肉的香气,大声地欢呼。陈酿大笑“我从来没有吃过马肉”无数百姓一齐点头,普通人怎么可能吃到马肉,这次真是有口福了。
向德宝招呼着“一人两个馕饼一碗肉汤,记得去大夫这里包扎伤口,再小的伤口也要处理。”众人一齐点头,看着锅子里不断翻滚、炖的稀烂的马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一群年幼的孩童急急忙忙地给众人分肉汤和馕饼,这些孩童都是各地救出来的幸存者,打仗绝对轮不到他们,便被安排做了后勤的活计。
陈酿大口地喝着马肉汤,肉汤很鲜美,但是马肉似乎有些酸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舌头有问题。滚烫的马肉汤和厚实的馕饼吃下了肚子,陈酿感觉身上又暖和又是充实,竟然有些疲惫想要睡觉。他打了个哈欠,与众人在一些孩童的指引下进了金锁关内的营房,这些营房似乎空了好久了,满是灰尘,但是众人一点不在乎,倒下就睡了。几个孩童匆匆在各个墙角放了炭盆,又寻了被子给众人盖了。
陈酿本想脱下铠甲,但是身上的力量在吃饱喝足之后竟然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就穿着铠甲睡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中,到处都是鲜血和敌人,陈酿有些惊恐,拿着刀子乱砍乱杀,可敌人怎么都杀不完。
忽然,一阵号角声吵醒了陈酿。陈酿翻身而起,一边搬被子的孩童下了一跳。陈酿努力挤出笑容,道“我睡了多久敌人打过来了”那孩童小心地道“你刚睡下一炷香的时间。”至于敌人有没有打过来,他完全不知道。
陈酿走到营房门口,远望城头,却见一群士卒严阵以待,想来是胡人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他想了想,又回到了营房之中躺下,这场战斗还要打好久好久,他必须抓紧时间休息。闭上眼睛之前,陈酿摸了一下身上的铠甲,铠甲上有干涸的敌人的鲜血,有数道白印,但是哪里都没有破。陈酿很是满意,怪不得朝廷允许私人携带刀剑,却严格禁止私人拥有铠甲。有这铠甲在他几乎是刀枪不入的,普通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陈酿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昏昏沉沉的,又开始做梦杀人和被杀,但是他安心了很多,很清楚这是做梦,甚至在梦中笑了,有种过来啊,我怕你才怪了。
李朗带着几百个人一直在忙着处理受伤的战马。刘和带了四五千骑,大多数战马都在黑暗中被射杀了,肉只能作为菜肴给士卒和百姓增加营养,但有除了三四百匹战马毫发无伤之外,还有数百匹战马只是在不要紧的地方挨了一些箭矢,小心地处理伤口后战马未必就会死。有人认真地给战马伤了伤药,又捆紧了伤口,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道“若是运气好,我们就能有一千余匹战马了。”李朗微笑,那就实在是太好了。他看着前方退下来休息的士卒和百姓,等处理好了所有战马,他必须立刻出城再去搜罗一些粮食和幸存的缙人,刘和可以从背后进攻金锁关,谁能保证不会有更多的胡人杀过来务必在被围困之前多囤积各种物资,哪怕被子衣服也要尽量收集一些。只是,李朗看了一眼城头,这件事不该由他和他的人手去做,应该由疲倦的覃文静或者周处去做才好,收集粮食和人口风险不大,消耗体力也少,覃文静和周处正好可以抓住机会好好休息。
金锁关北门外又响起了胡人的号角声,显然胡人又进攻了。
李朗急忙上了城墙,正好看见一群胡人疯狂地挤在城墙之下架梯子,有胡人举着巨大的盾牌挡住石头,飞快地往上冲。他并不担心胡人能够冲上来,金锁关的箭矢确实不多,但是滚木礌石却管够,才打了第一日绝不会轻易地被攻破,而且胡问静还准备了一些火油,随时可以一把火烧死了进攻的胡人士卒。
李朗见了胡问静,低声说了他的建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