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石勒了,废物而已,不足为患。”刘曜微微点头,心里舒服了一些,刘渊的儿子们已经够多了,他想要出头已经需要加倍的努力了,不想再冒出一个羯人抢风头。
王弥忽然笑了,道“我没有见过胡问静,但是胡问静的秉性我倒是知道,此人睚眦必报,不肯吃亏,她的心腹手下个个都学了她的脾气,今日被石勒坑了,绝不会忍气吞声的。”
刘曜听出了王弥的意思,重重点头,他不需要打下邯郸城刷功劳,他想要的是打压石勒,所以他大可以继续松散的包围邯郸城,甚至暗暗将大军撤回了巨鹿,纵容回凉率军报复石勒。
刘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淡淡地道“这些汉人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邺城之内,某个豪宅之中,张宾坐在一张红木的椅子上,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椅背。这张椅子其实很是缺乏格调,红木的靠背上镶嵌着几颗夜明珠,而扶手上更是包裹着金箔片,但如此暴发户一般的豪奢很是符合普通人对豪门大阀的揣测和向往。豪门大阀的贵人使用的东西当然必须到处都有金子银子珍珠什么的,斧头是金子做的,擀面杖是银子做的,马桶上有夜明珠,不然如何显示豪门大阀的财富和高贵
张宾没有这么肤浅,他并不是在意坐在一张有夜明珠和金箔扶手的椅子上,而是在意他取代了坐在这张椅子上的人。
这个院子是邺城顶级豪门大阀的豪宅,这张椅子是邺城顶级豪门大阀的阀主的椅子,邺城的顶级豪门大阀就是大缙的顶级豪门大阀,跺一跺脚整个大缙都会抖的超级豪门大阀啊
张宾想着一个他仰望都看不到的超级人物被他的计谋杀了,不,不是一个,是整个邺城和洛阳的超级豪门大阀的人物尽数被他的计谋杀得干干净净,浑身就充满了幸福和得意,一群酒囊饭袋不过是投胎技术比他好而已,哪有什么真才实学,还不是被他轻易地杀光了张宾坐在椅子上,仿佛已经坐在整个大缙最高的门阀的阀主的位置上,志得意满,大声地笑。为什么他不劝谏石勒接受邺城和洛阳超级豪门大阀的精英的投降,反而要除之而后快因为这些豪门大阀的人物若是投靠了石勒,哪里还有他的位置南和张家在洛阳和邺城的门阀面前连一粒沙都不是。
张宾大声地笑着,这个世上有他张宾在就没有比南和张家更高贵的豪门大阀,但凡投降的城池中豪门大阀必须杀个干干净净,哪怕是因此杀光了全城的汉人也无所谓。张宾绝不允许有人挡在他的前头。
会不会杀光了天下所有人
张宾对此不是很在意,天下人死光了,再生就是了,过个几十年天下又会被人填满。不过,他肯定需要洗白名声的,鼓动石勒屠杀汉人的名声太差了,张家要流传百年必须有个美好的名声。
张宾想了想,笑了,这很容易。等杀光了洛阳,长安的豪门大阀之后,杀掉了比他更高贵的人之后,他就可以开始劝谏石勒停止杀戮了,理由都想好了,羯人不善于种地,杀光了汉人谁种地就算吃人也有吃光的一天,哪有留下汉人种地来得实在和长远。
张宾微笑着,羯人只管多屠城,多吃人,羯人吃的越多杀得越多,他劝谏的分量才会越大,后人定然会以为他仁慈无比,爱汉人超过爱自己。张宾越想越是有趣,终于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
石勒反复地问着斥候“邯郸城的最外围的泥土堆也没有攻陷”斥候用力点头,确定无比。
石勒鄙夷地道“我就知道匈奴人都是废物。”他直接将“刘曜是废物”上升到了匈奴人都是废物,四周的一群羯人将领果然感受到了身为羯人的自豪和排他性,有人大声地叫着“匈奴人从来都是废物,哪里比得上我们羯人”有人自豪无比,挺起胸膛道“匈奴人有我们羯人长得高大吗匈奴人有我们羯人能打吗”有人对匈奴人不屑一顾“大家都是五万人,为什么我们轻易地就占领了邺城,而匈奴人到现在还没有打入邯郸因为匈奴人都是废物”有羯人自豪无比“我羯人一日一夜杀了三四十万汉人,匈奴人有杀了这么多汉人吗”
石勒听着众人对匈奴人的鄙夷,很是满意,他需要所有胡人都跟随他,但是此刻他更需要羯人对他的忠诚,以及绝不会投靠刘曜刘渊等人。羯人是他的基本盘,决不能被任何人拉拢。
石勒大声地道“我们羯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种族我们要统治整个世界,让所有的人匍匐在我们脚下”一群羯人大声地欢呼,只觉羯人真是了不起。
邺城的某个角落,一群羯人把玩着手里的刀剑,只觉锋利无比。有羯人赞叹道“汉人的工匠真是了不起啊。”羯人怎么都打造不出如此锋利的刀剑,羯人自制的刀剑要么是粗糙无比凹凸不平,要么还没有骨剑好使。
另一个羯人道“看我的这一身铠甲”他身上有一件黑乎乎的铠甲,这件铠甲是从被烧死的汉人士卒身上扒下来的,有很多处的甲片缺损了,也有一些甲片变形和融化了,冷却之后铁块与污渍混杂在一起,完全没有办法清洗,但是铠甲就是铠甲,比一身布衣不知道坚固了多少倍。
一群羯人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