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人心立刻动荡不安,马隆等人艰难无比拉拢的胡人,稳定的局势,只怕立刻就要破灭,西凉胡人再次复起,马隆等人尽数战死那是应有之意,西凉从此脱离华夏成为胡人之地也不是不可能,本座怎么可能坐看马隆战死,坐看西凉成为胡人的地盘本座只要夺取了关中,打通了与西凉的道路,这西凉就永远不会有失。”
贾南风倒是没有想到西凉,西凉乃偏远之地,既无物产,也无人口,更无钱财,贾南风几乎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州郡。
胡问静吃下了一个馄饨,又喝了口汤,道“本座有这许多理由在,攻打关中很稀奇吗本座的良心、利益、大局、人类的未来、历史的脚步都在催促本座攻打关中,本座打关中又有什么稀奇的”
“而且本座杀入关中的风险哪有你们想的巨大。”
“关中有粮草,尽管可能不多;关中胡人与汉人厮杀,敌我分明;司马畅是废物,忙着内部争权夺利,互相倾轧,绝不敢对本座下手;本座带去的人个个有铁甲利刃,在手拿木棍的胡人之中就该所向无敌;潼关在本座的手中,纵然本座战败,退出关中回到洛阳易如反掌。”
胡问静看着贾南风,道“你看,本座进入关中哪里算得上玩命兵危战凶,定然毫发无伤是绝不可能的,血战更是可以预料,但有退路之下哪里谈得上拿自己的性命兑现良心”
贾南风看着稀里哗啦吃着馄饨的小问竹,胡问静差点在关中死了,这也算不玩命胡问静的良心终究是有的,只是胡问静对为了良心而牺牲的要求比较扭曲,九死一生的战局在她看来就谈不上为了良心而战死。
小问竹发现贾南风在看她,警惕地护住自己的碗“我快吃完了,我也不够吃,你想吃就叫人再做一碗。”
贾南风吐舌头“小气鬼”小问竹一点都不在乎,吃得更欢了。
胡问静认认真真地道“抢小孩子的东西吃可不是好人。”
贾南风气死了,谁要抢小孩子的东西吃
胡问静吃完了馄饨,道“胡某说了这么多,就是告诉你胡某其实不是用自己的命去救陌生人的圣母,胡某三千人出征关中是由无数原因推动而成,仅仅良心一字不足以让胡某拿自己的人头冒险。胡某的良心若是这么值钱,胡某怎么可能是胡霸天污妖王胡刺史胡皇帝胡某一路走来良心又在何处”
胡问静斩钉截铁地道“胡某绝不会为了冀州的百姓牺牲手下牺牲自己,为了一群陌生人牺牲自己人已经是神经病了,为了一群陌生人牺牲自己,冷眼看自己的父母饿死、子女被易子而食,如此伟大的人应该直接封神,胡某在人世间虽然活得不算如意,但是还想多待几年。”
贾南风早已不担心胡问静会做傻事了,但是心中的愤怒和疑惑却更大了,试探着冷笑道“你真的不会带人傻乎乎地去冀州天下人可看着你呢。”
胡问静严肃无比“天下人都看着我,付门票了吗”
冀州。
某个豪宅之中一群贵公子贵女成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个佩戴着紫色香囊的贵公子皱眉苦思,英俊的脸庞因为皱眉而泛起了几分严肃,他身边的几个贵女只觉心神荡漾,原来他皱眉的时候也是这般好看。
那佩戴着紫色香囊的贵公子低声道“按理,胡问静应该不会出兵的,如此浅薄的圈套怎么会上当呢”几个贵女完全不在意他说什么,只是幸福地点头“对,对。”那贵公子继续道“可是,胡问静这人狂妄自大惯了,东海王南阳王和琅琊王氏一齐伏低做小,胡问静此刻只怕得意极了,人一旦得意就会猖狂,然后就会冒进,所以这出兵冀州的可能只怕也不小。”他皱起了眉头,胡问静究竟是出兵还是不出兵呢。几个贵女痴痴地看着他,真是一笑一颦都动人心魄啊。
另一个角落,几个贵公子聚集在一起低声讨论。
一个蓝衣贵公子压低声音道“东海王挖的坑太过简单,胡问静是奸诈之人,定然会识破。”一个黄衣贵公子点头“胡问静就算没有识破也绝不会出兵冀州,冀州又不是她的地盘,胡问静为何要出兵冀州她原本就是打着以邻为壑的诡计。”一个白衣公子低声道“胡问静许久不敢出兵冀州,那是因为我冀州人杰地灵,豪杰无数,更有无数玄学大师道德楷模在此,胡问静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胡问静打得主意定然是利用胡人作乱残杀我冀州的精英。乱军之下,纵然是君子也不能保全其身,只要我冀州的精英尽数死在了乱军之中,胡问静立刻就会进攻我冀州。”几人一齐点头,虽然理由不同,但是结果都一样,那就是看准了胡问静绝不会出兵冀州。
花园的亭子中,有几个男子远离众人,恶狠狠地看着某几个贵公子。
一个贵公子低声道“王八蛋,竟然有这么多女子只看重皮囊不看重真才实学”几个英俊的贵公子身边都围着一大群眼冒星星的贵女,而他们几个长得一般的贵公子身边却连小猫都没有一只。
其余几个贵公子也是一脸的愤怒,这个时候谁在乎胡问静会不会出兵冀州,最重要的就是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