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不敢与敌人硬杠就会被认为大败特败,然后神格陨落,浑身发臭,苍蝇围着打转,所以这有机会击破数万敌军维持神格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贾南风不耐烦道“这些我们都理解,我们要问的是你为什么要五十万斤粮食”
胡问静长叹“因为胡某怕了。”
她老实得很“我当时有几个选择,第一,继续杀戮那些溃兵。城门已经关闭,也没有弓箭手,溃兵十个之中九个赤手空拳,我闭着眼睛都能砍杀万余人,保证信都城乃至冀州百姓听到胡某的名字浑身发抖小儿止啼。但是眼看胡某就要统一天下了,冀州百姓很快要成为胡某的子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呢留下他们的性命还能抵抗胡人进攻,保证信都的平安。”
一群人点头,胡问静果然开始走圣母路线了。贾南风用力点头大力支持,做个臭名昭著的皇帝很得意吗已经必胜的情况之下就该早早的布局洗白自己。
小问竹搂着胡问静的脖子叫“圣母圣母给你吃个糕饼。”胡问静在小问竹的手中咬了一口,认真地问“我不在,你是不是吃了很多糕饼”小问竹用力摇头抵赖“才没有呢”
胡问静瞪小问竹,小问竹一点不怕,睁大了眼睛装无辜,胡问静没办法,继续道“第二,胡某打不下信都城,你们不会真以为骑兵能够攻城但是胡某又必须杀了殷浩,不然谁还怕了胡某。胡某老了,怕死了,没敢一个人跳上城墙杀入信都砍下殷浩的脑袋。”
贾南风笑了“你是怕殷浩直到此刻依然留有后手,在城墙之上或者信都城中埋伏了无数弓箭手吧。”她对胡问静的脾气实在是太了解了,按着胡问静的脾气一定是跳上城头杀进信都,在千军万马之中砍下殷浩的脑袋,然后大笑着一脚踢飞人头,然后又杀出信都城。
胡问静瞅贾南风,只能老实承认“我对殷浩一点点都不了解,这个天下第一大师到底是什么性格,会不会有无数后手,会不会有苦肉计,会不会为了杀胡某安排下连环计,会不会为了杀胡某宁可舍弃数万士卒的性命,胡某一点都不知道,哪里敢按照性格鲁莽行事”
贾南风大笑“你也知道你鲁莽”
胡问静否认“随便一说,你不要当真,胡某用兵谨慎,什么时候鲁莽过了。”贾南风对胡问静的耍赖毫不在意,笑盈盈地看着胡问静,莽夫,菜鸟
小问竹不满地看着贾南风“我姐姐才不是菜鸟”
胡问静保住小问竹打滚,道“这样剩下的选择就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胡某的老本行了。”
信都城外数万溃兵以为胡问静犯傻,不知道他们会假借攻城行逃回信都城内之实;信都城内的门阀贵族被殷浩大败,胡问静兵临城下吓住了,没想到溃兵的狡猾心理,以为溃兵真的秒投降胡问静了,一心与胡问静和谈,什么条件都答应。
溃兵和门阀中人的求生欲在惶恐的局面之下陡然爆发,压倒了一切理智,强烈却不会持久,只要任何一方稍微冷静一下稍做沟通就会看穿胡问静色厉内苒的本质。
胡问静唯有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用便宜的价码再次击溃门阀中人的理智,让门阀中人只想着如此低的价码何必多生是非,迅速成交。
贾南风与一群将领鄙夷地看着胡问静,也就是说这五十万斤粮食的价码就是为了让门阀能够一秒钟就拿出来。
胡问静用力点头,夜长梦多,一鸟在手胜过百鸟在林。
贾南风鄙夷极了“说来说去,还是你缺少气魄,你就不能不要任何东西,只要殷浩的脑袋吗”
胡问静坚决摇头“绝不可能贼不走空,胡某所过之处就是大雁也要拔毛”要面子要威严哪有五十万斤粮食,以后统一了天下随便编一些自己很威武的段子流传天下好了。
夜深人静。
胡问静坐在练武场内只觉心神无法静下来。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大错误,却一直没能想清楚是什么错误。
胡问静在心中叹气,她的临场机变还是不够,面对现场爆发的一连串变化缺乏远见,只记得必须杀了殷浩,其余因为变化而爆发出来的矛盾或者迹象尽数视而不见。
她认真地思索“到底错在哪里”
胡问静闭上眼睛,内力在身体中流转,她的心却沉浸到了信都城下,从与殷浩战场对峙开始,一步步的反思所有的行为。
许久之后,胡问静陡然睁开眼睛“不好本座摧毁了不该摧毁的东西”她苦涩极了,她应该坚持刺杀的。
冀州。信都城内。
无数百姓围在城门口抬头张望殷浩的尸体,有百姓鄙夷地道“这就是天下第一大师”被砍了手脚、浑身血污、披头散发之后,天下第一大师与山贼相比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
有百姓嘲笑道“天下第一大师还没有我厉害。”他鼓起胸肌,每天在地里干活靠得就是力气,看殷大师那脏乎乎的尸体上的肌肉简直是面黄肌瘦的代表,就这也被叫做天下第一大师
有百姓笼着手,轻轻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