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律,这岂不是被各地州郡笑掉了大牙荆州官员必须根据“公平”二字先有一个初步的断案,然后再启奏陛下。
众人缓缓点头。
周渝慢慢地道“这案子只怕要一层层慢慢分析,我们一个个处理。”
“首先,公婆打媳妇犯法吗”
沈芊柠为主的文官,周言为主的武将张大了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华夏自古以来提倡孝道,爹娘就是子女的天,棍棒底下出孝子,没有挨过爹娘的打,也见过别人家的爹娘打子女,有谁敢说爹娘打子女犯法的
以此类推,公婆就是儿媳妇在夫家的爹娘,难道就打不得儿媳妇了
若是判公婆打儿媳妇犯法就相当于爹娘打子女犯法,太过有违常理,一定惹众怒。
一群官员慌慌张张地翻找法律条文,然后怒了大楚朝竟然没有一本独立的法律
周渝悲愤了,胡问静真是山贼头头啊,搞一本法律都不会吗
众人只能翻看胡问静当官以来的断案范本,依然没有一件类似的案子。
周渝厉声道“找前朝大缙、曹魏、大汉的律法”必须老实承认大楚朝还是一个草台班子,除了军队什么都没有,然后谦虚的从前朝的律法中吸收精华去其糟粕。
众人乱翻了许久,依然没有找到公婆打媳妇的相关法律,不知道这是属于提都没有必要提的事情,还是民间已经默认了。
周渝摇头,若是根据民间默认断案,胡问静的家产已经被不知道法律的亲戚分光了。民间默认的东西必须符合朝廷意愿
她见第一个问题就让无法继续说下去,唯有放弃一个个问题攻克的计划,跳跃到第二个问题“丈夫打妻子违法吗”
众人又是一阵翻书,前朝大缙、曹魏、大汉都有妻子打丈夫犯法,丈夫打妻子不犯法的明文法律。
沈芊柠提醒道“但那是站在妻子是货物,是丈夫的所有物,可以交易、馈赠的角度定的律法。”
周渝等人一齐点头,从公平的角度看,不应该存在女人是货物,或者男人是货物的道理,不论是丈夫打妻子,还是妻子打丈夫都应该算作一个独立的人对另一个独立的人的伤害。
公孙攒对这一点也有相同的看法,夫妻间谁打谁都是错的,但是公婆打媳妇呢
周渝苦笑道“按照独立的人的结论推演,这父母打子女都是错的,何况公婆打媳妇但是这一步太大,只怕百姓无法接受,留待以后吧。”
公孙攒点头,丈夫打妻子有罪已经是天翻地覆的进步了,不知道民间会闹成什么模样,必须悠着点。
“殴打妻子,杖二十赔银钱”公孙攒抛弃一切世俗伦理,以单纯的殴打他人断案,只字未提老赵夫妻二人打儿媳。
出乎意料的是,这判决在民间并没有激起无数人游行示威,怒吼“丈夫打妻子违法有违纲常”等等。
有百姓一脸的早知如此“就知道那姓赵的家伙要倒了大霉了。”另一个百姓用力点头“对也不看看当今皇帝是男是女,真是一个蠢货”
百姓们丝毫不觉得丈夫打妻子犯法的判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朝天子一朝臣,同样“一朝天子一朝法”,胡问静牝鸡司晨,朝廷官员中无数女官,这大楚朝的律法偏向女性有什么奇怪的物伤其类的言语也分不清是褒义还是贬义,反正就是那女人当了皇帝,天下女人都有便宜占了,一人飞升,鸡犬升天了。
有百姓一脸的得意“老子在陛下当刺史的时候就不打婆娘了。”好些百姓同样点头,百姓眼中的法律、法理、正义、公平相当简单,那就是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张族中有人当了村长,张族的人就能横行霸道,抢水抢地,谁不服就拆了谁家的房子;张族下台,李族的人当了村长,那么就是李族的人横行霸道,谁敢惹李族的人就打得谁不成人样。如今女人当了皇帝当了大官,朝廷肯定偏袒女人,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荆州丈夫打妻子违法的案子传开,其他州郡之中好些男人目瞪口呆“朝廷都不问问为什么打媳妇,直接就是打人违法”
好歹问一下为什么打媳妇,或者为什么挨打,搞清楚黑白再断案啊,直接用“打人违法”断案会不会太粗暴了
街上,某个女子与男子撞了一下,看都不看,立马大骂“你竟然敢撞我”
那男子莫名其妙“是你没有看路,撞到了我了,我还喊你注意,你都没听到。”
那女子就是不管“就是你撞我的”
附近一群女子涌了出来“我看到了就是你撞了这位姐妹的”“渣男”“快道歉,不然告到官府”
有路人劝着那男子“算了,算了,你就道个歉算了,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与一个女人斤斤计较吗”
另一个城池中,一个女子暴打丈夫“我要吃红烧肉,你为什么做了肉糜你是不是不长耳朵要不要我撕下来”那丈夫吃疼不过,想要还手,那女子大怒“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就等着官府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