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方做流民,这到处都是集体农庄的地方能够逃到哪里去
又有人开始劝李翠花了“就与你说田庄内就是这样的。”“能够与管事上床是福气,若是怀了一男半女,你就是管事娘子了。”“看那几个女的,每日只要做些最轻松的伙计,吃的比我们好了一倍,还不是陪管事上床了,你若是答应了,你也能吃香喝辣了。”
李翠花就是哭泣,什么也不说。
周围的人淡然看着,也不信这个女人能够飞上了天,不肯就范的女人又不是没有过,还不是被繁重的农活和稀薄的野菜粥折腾到不得不爬上了管事的床李翠花不过是那些曾经很倨傲,然后被现实打击之下只能老实认命的人中的一个而已。
李翠花哭了一宿,既不愿意活活累死在农活中,又不愿意陪付士康上床。她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被人玩弄身体她思来想去,只觉既然左右是死路一条,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死
深夜,付士康看到李翠花敲门的时候,心中的得意远远超出了玩弄女人的炙热,他不是在玩弄女人,而是在平常权力的味道,而这个味道让他飘飘欲仙,远远地超过了女人的肉体带来的快感。
付士康慢悠悠地打开了房门,脸上因为得意和激动而发红,眼睛却雪亮。他丝毫不在意吵醒了其余社员,反而故意大声地道“翠花啊,你来了。”
付士康注意到李翠花的脸色惨白,身体发抖,他更加得意了,示意李翠花进房间门,眼睛却看着屋外,仔细地留意是不是有很多人听到了,他就是要让田庄的所有人都听到,这个田庄之内他就是皇帝,想要睡个女人就睡个女人,想要睡个男人就睡个男人,谁敢反抗他大声地对着门外叫道“李翠花,我与你说过,我付士康需要强奸你吗我付士康”
“噗”付士康只觉心口一疼,惊愕地看着李翠花,李翠花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剪刀,眼睛血红,厉声道“王八蛋,去死吧”一次又一次的扎入付士康的心口。
田庄管事被杀的案子一层层的传递,终于到了寿春。
谢斯焱脸色铁青,重重地一掌拍在案几上,厉声道“查必须严查”
她不是要查这个案子,这个案子的详细经过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了,田庄管事付某利用权力奸污女子无数,其中一个女子李某投诉无门,不甘受辱,愤怒反杀。案件的行凶动机,前因后果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好查的
谢斯焱下令严查地是扬州各地到底还有多少类似的事情
一个个官吏在寿春县衙之中跑进跑出,一道道公文发了出去。
有官吏小跑着出了县衙,拐了个弯就停下了脚步,轻轻地捶腿。又是一个官吏到了,也停下了脚步开始活动筋骨,嘴里低声道“谢县令真是”那官吏没有说下去,他也姓谢,与谢斯焱是一个家族的,责怪谢斯焱不会办事不懂世界毫无意义。“真是勤勉啊,看来我们这一阵子有得忙了。”
另一个官吏叹气道“多半要我们跑遍扬州各个城池,苦就算了,肯定没什么用的。”
谢姓官吏点头,不是他们不想好好干,而是真的没用。
县衙中,谢斯焱在大堂上来回踱步,她依然愤怒无比。
大缙朝都不曾发生的事情怎么在追求平等的大楚朝反而更加激烈了以前大缙朝的时候若是有地主老爷强奸了丫鬟,强抢了民女,苦主会去县衙告状,还会有正义的百姓跟在在衙门起哄,为何到了大楚朝连个起哄的正义百姓都没有了
她其实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的核心是因为大楚朝其实没有真正地掌控扬州。
胡问静和周渝攻打扬州之后,几乎是刚刚换下了大缙的旗帜就立马将重心转移到了其余地方。胡问静要盯着中原,周渝回了荆州根据地,这扬州长江以南的大多数地方也就是看到或者听说周渝打下了扬州,然后急急忙忙换了旗帜,象征性地抓了几个门阀子弟,然后就欢呼接受洛阳朝廷的领导了。
胡问静的朝廷的核心根基的集体农庄的普及在扬州地区的官员的公务中那是好看得不得了,紧贴长江或者交通便利的区域一律执行了集体农庄,产量飙升,妥妥的样板城池。
但是实际上呢
谢斯焱苦笑,江南的集体农庄是门阀为了压迫更多的劳动力而建造的,洛阳朝廷紧急调派的官员对当地的情况完全不了解,甚至听不懂当地的方言,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当地的“仁厚长者”、“可靠衙役”、“忠厚的百姓”的推荐之下选了新的衙役、农庄管事等等人员。
一群“仁厚长者”、“可靠衙役”、“忠厚的百姓”会推荐谁当衙役当管事呢当然是他们的亲友啊
江南小地方,别看隔着几个村子,但兜兜转转大家都是亲戚的事情一点都不稀奇。
洛阳派来的官员是知道会有这个弊病的,尽量不在同一个县城或农庄内任命相同姓氏的衙役和管事,可亲戚这东西未必是同一个姓啊好些亲戚甚至是许久不曾走动过,隔壁邻居都不认识的亲戚,想要调查都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