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极?”野丫头纳闷地四下瞅了瞅,“谁是孟极?”
胡边月朝旁边正发出着低沉嘶吼声的豹哥指了指。
“你给豹哥起名字了?”野丫头满眼的诧异,“嘶……还挺好听的,简直不像是你能想出来的。”
说完,她又转回头去瞪着白额公子,不依不饶:“你说包涵就包涵?我也打你一顿,让你包涵,怎么样?小胡子我跟你说,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心里面脏得很!”
胡边月苦笑,没有接她瞎打岔的话茬。他比较在意的是白额公子说的话,这人明显是暗中调查了他和豹哥,然后阴谋算尽布置了一场偷袭,却在打不过之后立刻改口说来试探本事——
胡边月当然不信,但他得弄清楚对方的动机。
“我就是个打猎的穷鬼,怎么还惊动了鼎鼎大名的黑客亲自上门?”胡边月问道。
白额公子的表情不太好看,大概是他并不经常能遇到野丫头这样的人,更不会听到这样带刺的话,脸上现出些怒意,却很快就藏了回去。
他看着胡边月,语气十分平静:“早晚都要见面,与其到了钱老板定下的地方,让胡先生当众过把式,不如趁早私下摸
个底——孟极可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
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我怎么觉得一夜之间,谁都知道豹哥了?豹哥是解除了隐身在7号区里游街了吗?
胡边月忙着腹诽,反倒是野丫头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对方话中的关键点。
“过把式?”她转头去看胡边月,“你又要出去作死了?”
“过把式”是赏金猎人这个行当独有的说法,指的就是眼下这种状况:有人接下了一单难度颇高的悬赏,但没法独立完成、也没有合适的同伴,只能依照任务的内容去搜集人手;为了确认找来的人有足够的能耐,也为了让同伴互相信任,在出行之前会有一次实力展示的环节,就叫“过把式”。
胡边月已经一整天都没好好休息了,连番战斗之后脑子已经如同一团浆糊一样,但还是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话里潜藏的意思:“你……就是岑寅?”
……
白额公子的名声很响,但还真没人知道他的本名。胡边月着实没想到,钱老板大费周章张罗的悬赏任务,团长会是这么一个人。
看到对方点头,野丫头虽然没明白其中的曲折,却还是嫌弃地皱起眉头来:“蹭…
…银?这什么怪名字,一听就不是好人。”
可能是被她没完没了的挖苦给激怒了,岑寅恢复了扑克脸,却眯着眼睛问了一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我叫野丫头!”野丫头大声说道。
岑寅点了点头:“人如其名。”
“你!”
野丫头手臂上液压传动的声音瞬间响起,被胡边月赶忙拦住。
野丫头自己虽然完全不介意这称呼,但也听得出岑寅语气中的讥讽,这让她对这人的坏印象直接累积到了极点;胡边月倒也不是不支持野丫头出气,而是他实在太累了,能不打就不想打。
“岑先生,你这可不像是个要合作的模样。”胡边月说道。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岑寅最初是想把豹哥抢走的,只不过没得手,才改口说试探。此时此刻,不只是岑寅,就连钱老板也被胡边月在心里记了一笔账。
“任务凶险,我要确保队伍里没有拖后腿的人。”岑寅说道,面上没有一丝惭愧的神色,“胡先生合格了。”
很显然,这是一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在胡边月看来,这有好有坏——好处是任务的成功几率高,不会被其它事情拖累;
坏处是这未免太过冷血,谁都没法保证自己不会成为被牺牲的代价。
“我好像还没答应过这件事。”胡边月说道,既然早就打算好抬价,他要变被动为主动才行,“我猜,钱老板应该已经把我的开价告诉你了。”
岑寅点了点头:“赏金总计一百万,我可以承诺,事成之后,你拿两成。”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个总价还是让胡边月心里震撼了一下,野丫头更是瞪圆了眼睛。
不过,胡边月还是摇起了头:“真不巧,我突然决定涨价了。”
……
那张英俊却深沉的面孔闪过一丝愠色,岑寅静静地看着胡边月,等他开口。
“报酬不变,但要在出发前全部预付给我,”胡边月两手一摊,“而且,我要求钱老板说的病毒专家立刻着手为我母亲治疗。”
“不可能。”岑寅断然拒绝。
“对你这个团长来说,没什么不可能的,”胡边月说得理直气壮,“反正结果都一样,任务完成,你交差,我拿钱。”
老实说,他本来就对这单悬赏抱着疑虑:他从没跟人组队出猎过,这等重利的诱惑之下,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果然,跟团长第一
次见面就如此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