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其实是司徒氏的人?”胡边月问道。
“表面上看,的确是。”岑寅说道。
“表面?”这个敏感的字眼,一下子就让胡边月和野丫头来了兴致。
来到4号区之后,胡边月和屈平第一次见到岑寅的时候,曾经简单交流过这项任务的内容。当时,岑寅的说法是,要调查一位被司徒氏派来7号区的卧底的离奇死亡。
汪司令手下的重要人物,司徒氏的卧底,如果这还只是“表面上”,也就是说,这个“斥候”还有第三重身份?
岑寅点头:“他真正的身份,是来自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组织——‘问天’。”
胡边月和野丫头对视了一眼,这真的是一个他们两人都不知道的势力,连相对见多识广的屈平和霍遥也从未提起过。
岑寅解释道:“我也是在开始追查关于斥候的事情之后,才了解到这样一个组织的存在,其中的大部分信息都来源于钱老板。这个问天,与当今任何一个活动于荒野上或者安全区中的势力都不同,它的成员不多,却遍布各处,甚至可能出没于各大势力的关键位置。”
胡边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加入问天的人,本身就有一重原来的身份。可能是司徒氏的手下,也可能是警戒队的队员,又或者
可能是乞活团的成员,而这些,都只是表面的伪装?”
岑寅微微颔首:“7号区,4号区,2号区,河谷地带,到处都有可能,甚至还有可能是哨兵。”
这可就离谱了。
就算是外出经验并不多的野丫头,这时候也听出不对劲了。新纪元的荒野处处杀机,屈指可数的安全区之间动辄相隔千里、还彼此提防,一个人想要走遍这些地方都难如登天,更别说扩张势力了。
一个没听说过的势力,能够暗中接触到这天南海北的各方人物,还说服他们维持表面的身份伪装,加入到这个神秘组织里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更离谱的是,这其中还有司徒氏、哨兵之类难以对付的势力,如果真的有人能具备这么强大的吸引力,又怎么会连一丁点风声都没漏出来?
难道说,所有加入“问天”的人,都能够做到守口如瓶?那万一拉拢不成呢?难道是把每个知道了秘密、却又没有加入的人,全都杀掉了?
……
这是胡边月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可他还是很难相信,新纪元短短三十年,就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要知道,在他从小到大的认知当中,司徒氏那样的财阀就已经是不可招惹的庞然大物了,可即便是司徒氏最强大、最引以为豪的黄蜂队,在出
了安全区之后也不敢乱来。
而荒野上最威风的哨兵,也不会随便尝试往各大安全区扩张。大家都守着自己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地盘,相安无事。
岑寅没有等他们出口发问,就说道:“我知道这里面有不合理的地方,从掌握的有限信息来看,我也找不出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目前,我只知道,斥候的潜入非常成功,在汪司令的手下,他并没有什么实权,却可以为许多事情出谋划策;从这一方面来看,他似乎很受汪司令的器重,应该不会引起怀疑才对。”
“不是汪司令杀的他?”胡边月一直以为,是卧底身份暴露导致斥候丧命,可听岑寅话中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
“暂时还没有证据,甚至连线索都很少。”岑寅说道。
他并没有直接说“不是”,也就不否定这种可能性。不知道为什么,胡边月总觉得,岑寅的态度还是倾向于认为汪司令才是凶手。
“他是怎么死的?”野丫头忍不住开口询问。
“深夜被人暗杀,暴尸街头。”岑寅说道。
胡边月觉得有些纳闷:“这么重要的人死了,汪司令难道没有调查?”
岑寅冷笑一声:“我如果相信他们的调查结果,就不会亲自来这里了。根据当时4号区警戒队的报告,斥候当天曾经与
其他人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很可能是这件事导致他被人刺杀。巧合的是,他的争执对象,一个叫宋延的人,在第二天也被人发现了尸体,而死亡地点竟然是在4号区的围墙外面。”
岑寅所说的情况,让胡边月和野丫头陷入了思考:被刺杀的当天与人争执,这的确可能是导致斥候死亡的原因,可这样看的话,争执对象的死亡就更加可疑了。
……
胡边月问道:“4号区的调查结论是什么?”
“没有结论。”岑寅摇头,“只是怀疑与那场争执有关,可是,据说争执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偏偏另一个人也死了,很多线索都断了。最被认可的一种解释是,这个宋延杀了人、担心招来汪司令的追查报复,索性深夜出逃,却没能躲过荒野上未知的杀机。”
“宋延也是汪司令的人吗?”
胡边月心里有了一个简单的猜想:会不会是汪司令或者他手下的人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