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狂妄,此刻的鲍盛也已经彻底意识到情况不妙了。今晚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墨镜仔迟迟没有拿下屈平,霍遥毫发无损,十几名手下完全不济事,而本来不该是他对手的胡边月,操控着明明是影像的假类兽,竟然真的给了他一记重创。
“鲍老板,很显然,你对我们还不够了解。”胡边月继续说着话,借此来遮掩豹哥移动时可能发出的声响。
他并没有因为局面的逆转而掉以轻心:能够用头硬生生吃下豹哥一记全力扑击,却还能用双腿站得住的人,鲍盛是第一个,这体魄,简直比类兽还强大。
“幸运的是,我现在了解了。”鲍盛单手捂着脖子,一点一点地拉伸、转动,骨骼之间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阴沉地说道,“我可要好好地感谢你们,把所有的底牌都亮给我看,让我知道该怎么把芯片从你们手上一枚一枚地夺过来。”
“所有的底牌?你真的确定吗?”胡边月故弄玄虚地笑着,“而是,鲍老板不会是认为,咱们还能有下一次交手的机会吧?”
这种质疑,让鲍盛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脸色骤然一变:“难道你觉得自己有办法杀得掉我?呵
呵,别不自量力了,与其说大话,不如想想该怎么应付警戒队和乞活团的追杀吧!”
“你还真说到关键了,”胡边月抬头看了看那依旧稳固的隔离罩,他并不知道野丫头和岑寅在外面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只好先拖延着,“整个4号区的警戒队,再加上乞活团,我们的确应付不来,所以,我们并不打算去应付。”
鲍盛似乎从刚才的撞击中恢复过来了,两只眼睛再次弥漫出了血色,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们,只要我——”
话到一半,他俯低了身体,又一次如导弹一般冲向了胡边月。这一次的速度更快,力道也更猛,来得也更突然。胡边月就算是有所警惕,看到他的动作之后再躲,仍然是来不及。
鲍盛的身体撞在重剑上,引起的震动甚至让胡边月把武器脱了手。他勉强挡了几下,可敏捷性终究跟不上鲍盛那变态的速度,抬到一半的左臂被对方一拳打中,发出“喀”地一声脆响。
……
钻心的痛袭来,胡边月忍住没哼出声,但左手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他硬撑着不让如潮水般袭来的痛觉占据大脑,集中精力开始操控着类兽的影像朝鲍盛发起进攻。三个,四个,五个,到
最后,他竟然将影像的数目维持在了七个,虽然没有直接杀伤力,可隐没其中的豹哥却开始了幽灵般的表演。
哪怕鲍盛能够敏锐地感觉到风吹草动,可是同时提防七个方向的潜在威胁,实在是有些为难他。几个回合之后,他的身上已经添了不少伤口,其中腿上的一道深可见骨,渐渐影响了他的行动速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全息影像也能打人,但他至少总结出一个事实,那就是最多只有一个影像具备攻击性,其它的都是幌子。可是他无法分辨每次是由哪个影像发起的攻击,所以根本没法防备。
这种挨打却找不到敌人的感觉,让他非常暴躁;七个幽蓝色的影像围着他,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头顶的隔离罩在某一瞬间突然无声地消失了。
在他集中精力准备应付下一次攻击,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捕捉到了风声的时候,那穿过影像而来的却不是豹哥,而是一柄周身缠绕着电弧的重剑。
他徒手接下重剑,任由电弧游走,布满全身,正要开口嘲讽胡边月,突然间电弧消散,他的头脑仿佛受到了某一种无形的冲击,眼前的世界完全地变了模样。
在他的旁边,胡边月喘着粗气,冲
着站在鲍盛另一侧的野丫头,举了一个大拇指。野丫头惊魂未定,也擦了擦头顶的汗水,放下了手里拿着的移动中继站。
她在隔离罩的外面,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她虽然可以通过中继器与岑寅沟通,可虚拟空间中的战斗也让岑寅压力不小,她不敢添乱,也不敢随意去动旁边已经变成木头桩子的暗哨们——岑寅叮嘱过她,由于距离太远,就算是已经经过了改造升级的虚拟空间设备,也无法保证百分百的稳定;而且,一旦这些暗哨的身体受到损伤,传递到大脑中的信号很可能引起虚拟空间的动荡,甚至操作者岑寅本人的受伤。
野丫头就算看岑寅再不顺眼,也不可能拿对方的安危开玩笑,所以哪怕她看到胡边月受伤,也只能捏紧了拳头等在外面。她甚至还在训练区那边的动静变小了之后,又在稍远的地方利用各种电磁脉冲武器制造了些小小的混乱,让警戒队顾不上这边。
……
直到岑寅利用虚拟空间里的战斗直接击倒了八名暗哨,隔离罩彻底分崩离析,野丫头才抱起设备冲了进去。由于类兽影像和豹哥的攻击,鲍盛完全没防备重剑上的电弧,瞬间就被迫与虚拟空间的中继器
产生了链接。
那八名暗哨,此刻倒在地上,身体都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显然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