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似是而非。
沈漾扒着谢言川的袖子,怎么都撬不开他的嘴。
谢言川仿佛只是给她一个定心丸,接下来该打猎打猎,该提醒沈漾注意安全就提醒。
他还好心情的问沈漾手捂子喜欢白色还是灰色,或者给她猎两头野狼做披风呢。
这副淡定的模样惹的最后沈漾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谢言川是不是纯安慰自己。
他就是在撒谎!
十一月初。
小楼彻底竣工。
二层的房子底上八间,坐北朝南,采用最具特色的古建筑,飞檐挑角,四周还坐落着雕刻的瑞兽。
第一层靠左侧中间的是会客厅,空间大,干干净净。
楼梯是木头搭的,为了安全,还特意在两边家装了扶手,踩上去没有任何空洞的声音。
二楼留出一个小小的走廊,整体不宽,拿泥浆抹的,颜色灰扑扑的,推开位于正中的房门。
接连四间卧房和楼下格局一样,窗户还没装,丁哥同城里那边订好了。
穿堂风夹杂着透亮得阳光。
沈秦一间间得看过来,一间间得摸索着。
沈汉在楼下同丁哥结算银钱,除去那两辆板车的价钱,余下又另付了一百二十两。
谢公子的那块金锭子甚至都没动,家里的银两足够还有余。
丁哥顺便还给他们介绍了生意。
有两个工头看中丁哥的板车,也想订做几辆,问沈家这边方不方便。
沈汉眉眼带笑,“方便,肯定方便。”
这是村里头一个楼房。
引起不少村民的好奇,家里每天都有人来参观。
就连邻村的都有组团过来的,沈秦带着弟弟妹妹再一次给爷爷和父母的牌位上香。
晚上的时候。
吃过饭,沈唐去给黄牛和羊羔喂草,家里点着煤油灯。
谢言川换了件加棉的外衣,刚一进屋子,沈秦和沈汉正对着他的视线。
小谢公子一愣,“沈大哥,沈二哥。”
他俩态度严肃,朝着旁边的椅子指了指,“谢公子,坐。”
这种突如其来的正经,谢言川半拉屁股沾在椅子上,那张清冷的脸上难得带着茫然。
直到沈汉从怀里取出那锭金子,灯下金灿灿的。
“谢公子,之前建房子,承蒙你出手相助,好在家里余钱足够,这锭金子你收回去,太过贵重。”
这是沈秦和沈汉商量之后的结果。
关于谢言川第一次来家里,沈秦和黑衣人的谈话,沈漾一直好奇没得到解答。
沈汉隐约晓得其中的消息,如果用谢言川借助来抵消沈谢两家的婚约,他们是愿意的。
若是之后漾漾和谢公子有缘分,那么成亲水到渠成。
而不是仅仅因为一个承诺。
金子放在手边的桌子上,谢言川顿了三五个呼吸的功夫,“之前不都说过了,不仅仅是建房子的事情,谢某在沈家借住,这也算谢某的谢礼。”
他家唯一不缺的就是银子。
沈秦哑口无言,主要没法解释当时的情况。
谢言川昏迷不醒,他总不好直言不讳,还是沈汉出来救场。
“谢公子先收回去吧,你在家里住是应该的,不用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他在说什么?什么叫应该的?
知道你想圆场,但你先别圆。
沈秦一脸生不如死,捏了捏鼻梁,“谢公子之前替我们照顾漾漾,已经足以抵消借住一事,无需混为一谈。”
谢言川微微一笑,“应该的,沈大哥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
这种云淡风轻就把自己划为沈家的一份子。
谢言川甩甩袖子回去休息,只留下灯光nbsp;——他俩说什么了。
——怎么就一家人了。
——狗谢言川,你回来!
窗子还得等几天。
沈汉手上的金子没送出去,沈隋建议还是存钱庄,日后谢公子有需要还能拿出来救急。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一大清早。
沈秦绑了牛车,前段时间的高峰参观过去一波,现在也就零零散散几个人。
谢言川把挂着的兔子皮拿包袱装起来,跟着一块到明悟城找个绣房给沈漾做手捂子。
沈漾也要去,家里的新房都是拿泥浆摸的,灰扑扑的,她打算去买点涂层和颜料重新粉刷一下。
沈隋也不能闲着,地窖里的吃喝因为工匠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去补充一下日用品。
至于沈唐,他倒是没什么正事,纯粹靠撒泼。
木头上了锁。
明悟城近来热闹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