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冯虎反应。
沈漾目光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他的腰间,随后收了回来。
小二端着饭菜送过去。
又有几个客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沈漾拿帕子擦了擦嘴,从头到尾也没说上一句话。
等到小姑娘离开。
冯虎这才把目光转过去,谢公子约他晚上见面。
要不要告诉他沈姑娘的不对劲。
下午睡的多了。
晚上挑着烛火,沈漾只穿了件中衣坐在桌子前边,盘算着明天的行程。
门口有走动的脚步声,隐约是从谢言川房间传出来的。
她以为谢言川还没睡,从屏风上取下外衣,手里举着煤油灯。
走廊上安安静静,沈漾放轻手上的动作。
小声的敲了两下谢言川的门。
里边安安静静,一片漆黑。
“谢言川,谢言川你睡觉了吗。”
沈漾带着气声,烛火的光亮在门口摇摇晃晃。
谢言川和冯虎蹲在一块,借着桌子的角度挡住整个身子。
谢言川抿着嘴,眉眼在黑暗里看不清楚表情,沈漾还没走。
冯虎缩紧肩膀,挺大个大老爷们跟只小鸡仔似的,“谢公子,属下有个事想同您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气氛下不敢大声说话。
外边沈漾还没走,谢言川扭头看过来,二人离的近,这种夜色下,他一张脸生的着实有冲击力。
冯虎分神感叹一句。
“沈姑娘好像知道属下的身份了,这两次她看属下的眼神不太对。”
少年半跪在地上,“如何不对。”
怎么说呢,冯虎也只是凭感觉,他两根手指在自己和谢言川之间来回摆动两下,气音很低。
“就是一直盯着属下看,表情还耐人寻味,怎么说,要不是知道她是您未婚妻,属下都以为她看上属下的那种。”
地狱级的笑话并不好笑。
至少谢言川没笑,冯虎和少年对视一眼,惭愧的低头。
当着谢公子这张脸,他怎么敢的啊!掌嘴!
好在谢言川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比划,示意等等。
林太傅派来的暗卫被谢言川斩杀,他暂时未暴露行踪,年前身上的伤好了之后。
趁着沈漾他们出去采买,谢言川从小路见了冯虎,让冯虎把暗卫的消息尽快上报。
因为回来晚了,还差点被发现,他匆忙之间捏了个去茅房的借口。
好在沈漾并未起疑,当然,谢言川也不知道沈漾在他衣领上发现茅房不曾有的竹叶。
冯虎这次过来,是父亲谢诏那边又有消息,
谢家分头行动,明悟城出了铁矿之后,皇上私心里觉着这不是个例。
谢家借着流放,当真又在另外两个城镇发现林太傅的手笔。
一个私盐,一个铁矿。
那两边暂时还是秘密,谢诏此行让冯虎配合谢言川,尽量拖延每个进入明悟城的陌生人。
皇上正在物色重新接手明悟城铁矿的官员,但错综复杂,再有太傅搅合。
恐怕还得一段时间。
好在冯表面上是个守城门的,私下也有自己的渠道。
沈漾等了一会,屋子里没人应答。
想来是自己听错了,谢言川已经睡了。
小姑娘咂咂嘴,拖着鞋子慢腾腾的回屋。
谢言川看着烛火越来越远,他怕沈漾有事,一个闪身打开窗户,冯虎被他直接丢了出去。
那句没说完的话也被咽了回去。
木窗合上的瞬间,谢言川拽乱自己胸口的衣裳,打开房门。
夜里吱呀一声。
“漾漾,怎么了。”
沈漾走了三五步,听见说话扭头看过来,“谢……”
窗外传来一声闷响。
小姑娘挑了下眉毛,谢言川一脸淡定,“可能是野猫。”
毫无防备的冯野猫龇牙咧嘴,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离开。
呜呜呜呜呜呜呜以后他再也不调侃沈姑娘了,谢公子下手也太狠了吧!
沈漾没有起疑,“我以为你睡了呢。”
屋子里挑亮油灯。
沈漾坐在椅子上,双手拢着炭盆上边,“谢言川,我想给月疏那边找几个功夫好点的护卫。”
铺子继续营业,沈漾也是突发奇想。
谢言川拖了个椅子坐在沈漾对面,“你怕福天顺对白家铺子下黑手?”
沈漾重重点头,“如果说按照我们的想法,福天顺只是为了创新的话,那白家继续走传统倒是无所谓,可要是他想一鼓作气整垮白家。”
“找上门的地痞流氓就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