嵱事实证明。
高天阔赌对了,接手铁矿确实是谢家军的人。
谢言川虽然没有明说,但谢家当初流放,其中必有冤情。
高天阔替他处理的那三具尸体就是投名状。
小谢公子站在书房,双手背在身后,“高老爷可要想清楚,你大费周章的从京城逃到明悟城,图的不就是一个安稳。”
“谢家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若是出现意外,恐怕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并没有提林太傅。
但既然高家之前走的是将军府门下,这其中的盘根接错想必也知道一些。
高天阔双膝跪地,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那张胖乎乎的脸上带着认真。
“谢公子,老朽甘愿臣服,以后就是谢公子手里的钱袋子。”
随后是恭恭敬敬的三个响头。
谢言川承下这方重礼,随后扶着高天阔起来,“在下也承诺高老爷,务必尽全力保着高家。”
那之后谢言川从书房离开。
高天阔目光落在生辰礼上,明悟城的县令在此为官多年。
明悟城是个富庶之地,公子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中午是厨房送的饭。
沈漾两个人简单吃点,那些木头被据成合适尺寸的木板,谢言川顺着梯子上去,沈漾在上边负责往下递木头。
“对,铺的平整一点,只要保证不能歪倒就行。”
地窖挖的零零散散。
谢言川半跪在地上,根据板子上的卡口一点点的处理。
沈漾没有在下边做防腐的的保护措施,这也是她刻意为之,古代的酒都是纯粮食酿造,存放的时间越长越香。
没有后世的温度控制,土壤就是最天然的保温。
木头会随着时间腐烂,但至少两三年没有问题,更换也不麻烦,甚至不用沈漾动手。
她下边用的简单的方式,至于繁琐且好看的自然要放在明面上。
一直忙到晚上。
整片地窖才算是彻底完工。
谢言川拉着梯子几步窜上来,福叔急匆匆的,“谢公子,沈姑娘,厨房那边备好晚膳,吃完再走吧。”
老爷下午就出去了。
刚刚着人说晚上不回来吃了,几位夫人平常都是各吃各的。
福叔也是过来客气一句,沈漾替谢言川拍打后背沾的泥土,闻言笑笑。
“多谢福叔的好意,不用了,路上不远,我们这就回去。”
黑夜的星星点缀。
沈漾上了马车,似乎想起来什么,“对了,麻烦福叔跟高老爷说一声,明天我们村子上有丧事,可能得停一天。”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福叔弯着腰唉了一声。
到家已经晚了。
客厅里还亮着灯。
谢言川把马车停在棚子下,里边整齐得堆放着许多砍好的竹竿。
少年一拉缰绳,“这是什么。”
沈漾顺着帘子出来,竹竿是编框子用的,可沈家最近不是在村长家帮忙呢嘛。
他俩愣神的功夫,沈隋手里攥着书出来,“漾漾和谢公子回来了,我去端饭。”
客厅里安静。
只有烛火劈里啪啦的跳动。
沈漾把擦手的帕子随意搭在门后的架子上,“大哥他们都还在李家没有回来吗。”
沈隋端着盘子和碗进来,在门口接话,“回来了,大哥二哥和红衣姑娘他们去后山砍竹子。”
谢言川帮忙拉开桌子,饭菜都是提前留在锅里的,还热着。
沈漾分给谢言川一双筷子,“怎么想起来去砍竹子了。”
“早上二哥给你送木料的时候,咱村的几个乡亲看见家里的绰子,晓得是割麦用的,也都有点想法。”
“下午大哥回来说李大婶找到他,暗中提了两句绰子,估计是谁跟李家说了,碍于丧事,李三叔肯定不好直接过来。”
沈隋话里的意思明显。
五月下旬就是农忙时节。
大家总是要继续生活的,村里的妇女现在还不知道沈漾想找她们编竹筐的事。
沈秦晚上和沈汉一合计,左右现在天气热了,天黑的晚。
去后山多砍点竹子备着呗。
说话的时候。
红衣赶着牛车又运了一车回来。
瞅见沈漾,她高兴的挥了挥手,“主子。”
至于旁边的谢言川,红衣直接无视。
沈漾手里的馒头还没吃完,放下筷子,“红衣姐,差不多就成了,家里也没这么多盆泡竹子。”
等之后忙完,可以一边做一边砍。
红衣应了一声,“晓得啦,还剩最后一趟,主子先吃饭,我去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