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这手震的疼不疼啊,要不老夫去库房找个手套。”
他记得之前去做生意,有个江湖人送自己一双什么雪蚕丝的手套,说是水火不侵。
高天阔自己留着没什么用。
那时候谢家还没倒,本以为递上去能给谢将军留着打蛮夷用,后来事情乱糟糟的。
这手套也闲下来了。
谢言川沉默的抬起眼睛,同高天阔对视一眼,“不用,多谢高老爷好意。”
沈漾抱着板子递下来,“高老爷说的也对,我平常刻东西需要精准手感,一直也忘了给你准备手套。”
“要是方便的话,高老爷说的手套能不能卖给我。”
省的她回头再去成衣铺子再去给谢言川定做了,还不知道几天能拿。
沈漾一开口,谢言川自然不会拒绝。
高天阔笑眯眯的,“害,卖什么卖,不值钱,也是人家送给我的,说最多也就一两银子左右吧。”
他朝福叔抬抬手,示意去库房拿过来。
高天阔财大气粗,谢言川从沈漾手里接过板子,小姑娘取出一两银子的碎银递过去。
“应该的,您拿着。”
雪蚕丝的手套。
光一根手指也不止一两银子。
高天阔从沈漾手里接过银子,“得,那老夫也就拿着了。”
手套放在雕花的木盒里,阳光下近乎透明。
靠近手腕的位置用羊肠缠的,几双眼睛看向盒子。
沈漾咽了口口水,有些不确定的嗯了一声,“高老爷,您确实——”
这只值一两银子??
这他娘得看起来一百两也不拉倒吧!
高天阔也有点心虚,他还是努力绷直后背,清清嗓子。
“害,当时就剩这一双了,便宜卖的。”
说完他也不在这站着了。
灰溜溜的窜回自己的凉亭,桌子上拿水果做的凉糕。
沈漾对上谢言川的视线,小谢公子一脸无辜。
小姑娘无奈的笑,“戴上吧,不过这么薄,不知道结不结实。”
雪蚕丝以自身的实力打脸沈漾。
它结实!
它嘎嘎结实!
不仅结实,谢言川拿着在泥土里走一圈,出来之后,上边竟然一点脏东西都不沾。
他从地窖里上来,日头渐渐西移。
正午的院子如同烤炉。
沈漾余光瞥见小谢公子手上的手套,心里莫名嘀咕。
二夫人手里捧着不知道从哪淘来的古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在亭子里同高老爷闲聊。
看见沈漾手里的刻刀,在大中午的还得忙活。
她内心柔软,声音温和,“沈姑娘过来歇歇吧,等下午凉快一点在忙。”
还是个孩子呢。
沈漾如今做的倒是不累,就是得小心翼翼。
遮阳伞下摆着桌椅,她指尖抵着木头,“多谢二夫人好意,没事,我不热。”
小姑娘乖乖甜甜得。
二夫人膝下无子,见着沈漾总是喜欢,她建议似的提了一句。
“老爷,要不让沈姑娘和谢公子还像之前那样,在高府住下得了,一早一晚趁着凉快,也不用来回跑。”
能省下不少时间,中午还能睡个午觉。
高天阔倒是没所谓,他扭头去看院子里得沈漾和谢言川。
小谢公子坐在沈漾对面,桌子上摆着茶水,他估计是渴了,一口气足足喝了三杯。
纵使牛饮,姿态也是一绝。
高天阔又开始老泪纵横。
该死的林太傅!要不是他,谢公子哪用受这个苦。
沈漾没听见二夫人的建议,她也不打算在高府住下。
往前没有马车,来来回回靠着两条腿,路上耽误功夫,现在有马车,出行方便。
何况在别人家到底不如自己家来的方便。
万一高府再出点什么事,她这个小心脏,可真承受不起。
谢言川倒是听见了,沈漾不表态,他在哪都一样。
于是这个事就这么耽搁下来。
沈漾在长木头上做浮雕刻纹,这一半是留作承重,故此在美观的程度上最大的保证安全。
而另一半沈漾则是打算做透雕,类似窗户上的菱花设计,古人讲究意境之美,顺着若隐若现的纹路,那些酒罐子也能出效果。
不过这两方交错,剩下的还早。
浮雕做的牡丹纹和缠枝纹,一个代表富贵,一个代表长寿。
就看着沈漾手上动作飞快,谢言川有心帮忙,却无从下手。
园林里养着鸟雀,叽叽喳喳的。
二夫人回去午睡,高天阔喝了一上午的茶,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