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川做了个局。
许家若是还有良心,便不会陷进去。
现下看来,泯灭人性。
谢言川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父亲可有消息。”
自从林太傅受创,最近一段时间老实的很。
外边地雨已经下起来了。
混合着雷声霹雳啪嗒地打在地上。
暗一压低声音,“将军流放之途,多次遭贼人暗害,那些杀手身上皆带着林家的印记。”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图案。”
暗一地手在半空里划了几下,隐约是个盛开地海棠花模样。
谢言川背靠着椅子,“父亲可曾受伤。”
暗一摇头,“将军无妨,只是顺着这个图案往下调查,林太傅除了私兵,或许还养了一批类似普通人地杀手。”
“他们惯常混迹在大街小巷,和百姓无差别,唯一能证明的就是这个海棠花的图案。”
谢诏的意思是让谢言川顺着明面上调查一下这个海棠花的具体含义。
以及这伙贼人的大本营在哪。
院子里好像有人起来,不晓得说了句什么。
谢言川动作没变,指尖敲了敲嘴唇。
“图案可有固定位置。”
比如在手臂或者脖子,他也好有追查的线索。
暗一双手垂下,低着头,“暂时没有,我们能追查到的杀手,仅仅三五个,林太傅小心的很。”
“这些人隐藏在市井中,若不是将军察觉到不对,看着和村民毫无差别。”
甚至于他们说话的口音,穿衣服的顺序,和吃饭的习俗都和当地毫无差别。
也是扒光了那几个死去的杀手。
这才从不同位置找到相同的图案。
是以在调查上便更难了。
湿润的空气顺着没关严的窗户吹进来,谢言川拉好栓子。
再一回头,屋子里就剩他自己。
早上没有阳光。
整个院子雾蒙蒙的。
淅淅沥沥的雨还没停,地面上偶尔溅起水花。
婶子大娘来的晚,一个个身上披着斗笠,脸上挂着笑,把木盆挪到棚子下边,接着干活。
雨后的天气清新。
李三护换了身洗的发白的长衫,手里举着伞,他和李许氏不是一块来的。
沈秦在牛棚喂草,打了声招呼。
“沈秦,忙着呢。”
沈秦放下手里的簸箕,“不忙,李三叔今个怎么过来了,上屋里坐。”
家里煮了红茶。
上下漂浮的茶叶在盖碗里透着清亮。
李三护坐在椅子上,“这不是建场子这个事,我跟村里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都觉着挺不错的。”
“咱村还有不少公家地,闲着也是闲着,漾漾要是没啥事,咱就一块去地里看看哪个合适建厂。”
沈漾因为要忙沈隋他们上学。
建绰子场,跟李三护提了一嘴,就没来得及继续关注。
李三护上心,李书红现在在家养老,啥事也不管。
但李三护偶尔还是去问问父亲的意见,这个当了一辈子村长的男人。
在眼光长远上,拥有绝对的精准。
他颤颤巍巍给李三护指了几个方向,要想继续村里现在人人挣银子的能耐。
这场子最好建在桃花村。
让沈家姑娘去看看选址,实在不行,再去城里。
是以他一早吃了饭就过来了。
沈秦朝楼上看了看,“三叔在这等等,漾漾还没起来,我去叫她。”
小姑娘闲下来之后总是喜欢赖床。
沈漾给自己床头做了个可移动的推车,上边放的零嘴和喝的,还有几本从城里淘来的话本子。
赖床的时候不会无聊。
沈秦说李三护来商量场子的事,沈漾从床上爬起来。
“我马上到。”
走廊下飞起细小的水滴。
雨慢慢停了。
沈漾脚上穿的靴子,一会去地里好踩水。
沈秦去给她端早饭,小姑娘自然的同李三护打了声招呼。
趁着她吃饭的时间,李三护把村里的三块大点的空地方向说了一遍。
两块都是良田。
往前李书红想着村里有后生出息了,留着盖祠堂的。
现在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
一块是在山脚下,因为要留出来小路的空,当时量完之后就没动。
这也是李书红给李三护指的路。
沈漾把最后一口清汤喝完,点点头,“行,那咱先去看看。”
建厂不是个简单的活。
竹编的人手倒是好找,但刀片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