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曾经在竹林待过很长时间。
她很确信,以前的地面干干净净。
小姑娘半蹲在地上,手指轻轻划过地面,那摊不像血迹。
倒是类似颜料。
但这竹林里从未进行过任何涂改,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东西。
风吹的竹叶哗啦啦的响。
沈漾一时之间没找到关于颜料的线索,只能先回去。
是夜。
谢言川悄悄打开房门,也没走大门,翻墙外出。
后山的树木砍伐之后又栽下不少。
松软的土地印着凌乱的脚印。
手指在嘴边吹响莫名的调子。
半盏茶的功夫。
一身黑色的暗一自树尖跃下,“公子。”
谢言川应了一声,从袖口取出赵克元的画像。
“赵克元,他胳膊上纹有海棠花印记,从黑市出来,去查查他的身份。”
摊开的纸张上简单几笔便栩栩如生。
暗一看了一眼,双手抱拳,“是,公子。”
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安安静静。
谢言川目光扫了一眼赵克元的房间,窗户关的紧紧的。
里边毫无声息。
二日送赵克元去白家铺子。
休息一夜。
他走路看起来正常不少。
依旧是一辆马车,赵克元看着握着马鞭的沈隋,脚下动了动。
最后也没凑上去。
沈隋和沈唐跟着去买两件成衣。
赵克元靠坐在车架上,目光有意无意的盯着沈隋赶车的手。
沈隋扭头看过来,好脾气的笑笑。
“怎么了。”
赵克元摇摇头,半晌之后才开口。
“奴才跟着您学一下赶车。”
出门哪有让主子赶车,奴才坐着的道理。
沈隋闻言轻轻抬起胳膊,当真慢悠悠的教着赵克元赶车的注意要领。
沈漾和沈唐坐在车厢里。
小姑娘撩开帘子,“赵大哥,你以前也是账房先生吗,看着不像做粗活的。”
她有意试探一句。
赵克元回过神,洗干净的男人眉眼俊朗,一身蓝色,满带书卷气。
他摇摇头,“未曾做过账房先生,略识几个字。”
怕沈漾误会,赵克元又解释一句。
“但晓得做账的法子,家中——”
话音戛然而止。
赵克元没再开口,沈漾准确的捕捉到最后那两个字。
看来谢言川说的不错,赵克元的身世,扑簌迷离。
只是不知道这份神秘会不会给沈家或者白家带着危险。
马车上一时间很是安静。
白家铺子依旧忙的厉害。
门口排了两个长队,白月疏手上动作飞快。
倒是旁边医馆的药童只来了一个。
赵克元停在最后,等着沈漾熟络的打完招呼,白月疏抽空抬了下头。
和沈漾对视一眼,“找到了?”
小姑娘嗯了一声,“赵大哥。”
门口还是摆着三张桌子。
赵克元走上前,行了个礼,白月疏相信沈漾,也没多问,冲着赵克元笑笑。
“会写字吗。”
赵克元应了一声,微微卷起袖口,“要奴才写什么。”
许久没听到这个自称,白月疏也楞了一下,“额,赵大哥,你来看。”
订单上写的也简单。
名字地址预付订金,然后盖上专属印章。
空下来的桌面有笔墨。
赵克元要了一摞空白的订单,他撩开后袍坐下,“各位,这边也能写。”
人群瞬间分了一半过去。
这种无需多问的稳重。
沈漾敲了下白月疏面前的桌子,“我先去趟城里,等会过来。”
关于赵克元的原委,她还得和白月疏展开说说。
成衣铺子的老板娘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前拨弄算盘珠子。
上午的生意不好。
就连几个做活的小姐妹也靠在门口闲聊天。
沈家的马车停在门口。
沈漾还没下来,闲聊的小姑娘一扭头,对上沈隋的视线。
她眼睛礼迸发出巨大的惊喜。
真的是迸发出来的!
“小公子来啦!”
“那位长的可甜了的小姑娘呢!”
长的可甜了的小姑娘刚好撩开帘子,她不光长的甜,她还嘴甜,立刻喊了声。
“姐姐们上午好。”
登时一群人围过来。
就连老板娘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