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汉因为性子原因。
他虽圆滑,却绝不是吃亏的主。
若是放在之前,李胜当面怼他,沈汉出于面子不会说的难听。
也不至于咽下这口气。
今个一脸淡然,仿佛这些话对他来说不过而而。
沈秦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在外边听过太多了。
因为听的太多,所以才毫不在意。
沈汉手上拿的排骨,他有心说自己没有吃苦。
可几个字在唇齿间流转。
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沈漾看着前边两个身影,和沈隋对视一眼。
沈隋轻叹一声。
在这个家里,若说最为轻松的,大概就是他和沈唐两个人。
沈唐可以说年纪小。
而他身为家里的老三。
为了读书,不管是哥哥还是妹妹,都在努力供养着他。
沈家的小院就在前边。
红衣把腌好的猪肉挂上绳子,谢言川去明悟城还没回来。
沈秦他们把新买的猪肉放进地窖。
关于之前的那个话题,仿佛如水般掠了过去。
年二十八。
白月疏带着一马车的年礼也来了。
水哥张罗着把东西卸下来。
铺子直到今天才关门,零零散散总是有很多买东西的。
白月疏一身青裙,笑的明媚,“漾漾。”
红衣率先迎出来,她和白月疏的关系还算不错。
招呼了一声白姑娘来啦。
就和水哥一块把年货往屋子里搬。
沈漾手里捂着汤婆子,会客厅点着炭火,暖洋洋的。
她打开房门,“月疏快进来。”
门口搭的帘子。
阳光顺着窗户进屋,有些暗。
好在两边都点着油烛,客厅里热乎乎的。
她松开身后的斗篷,“你们这倒是暖和。”
沈秦笑着往旁边挪了一下,沈隋从火盆里捡出一个烤的焦黑的红薯。
“白姑娘。”
扒掉外皮,里边的红薯芯子又甜又糯。
白月疏吹了吹凉,“要不是我爹还在家,我都想过来跟你们一块过年了。”
“这也太舒服了吧。”
沈漾端了热茶出来,闻言就笑。
“不行你就带着白叔一块过来。”
“大家一起还热闹。”
热茶就着红薯。
白月疏咽下去,嘶哈两声,还真动了心思。
“漾漾说的还真行。”
“再叫上赵大哥和白一,趁着过年包个饺子。”
沈汉接话。
“地窖里什么鸡鱼肉蛋和蔬菜都有,你们来也够吃。”
手上还没擦干净。
白月疏摸了摸下巴。
立刻出现几道黑印子。
红衣和水哥把东西送完,进来坐着。
她打干净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白月疏,示意擦擦脸。
白月疏声音有些闷,“那我回去跟我爹商量商量。”
“对了,漾漾,”白月疏把帕子递给红衣,撒娇似的双手合十。
示意她帮忙送一下。
“我这次过来是给你这个。”
赵克元住在员工宿舍,过年也没回来。
所有的流水账都有记录。
之前的订单还都在白家铺子,白月疏来送的就是以前的单子情况。
沈汉离的近。
翻开看了一眼。
白月疏一个红薯没吃够,蹲在火盆前又找了一个,嘴上也没停。
“你看看账,要是不错的情况下,把银子结结。”
“我这边等年后铺面重新修起来,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了。”
所有的账目记录的清楚。
沈汉不消多说,自觉去拿算盘。
油烛的火花微微跳动。
沈漾又捡了一块递给水哥,她小声的同白月疏蹲在一块说话。
让她中午留在这吃饭。
白月疏嗯嗯点头。
沈汉的动作很快。
一本账目算完,刚到吃午饭的时间。
看着最后那个庞大的数额,沈汉眼睛闭了闭。
大家都还在屋里。
账本子放在桌子上,直到沈汉说出分红。
那一瞬间。
整个屋子瞬间一静。
沈秦掏掏耳朵,“老二,我刚才没听清。”
沈汉又说了一遍。
一年流水的账目,足足超十万两雪花银。
整整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