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上旬。
接到消息的沈汉回来一趟。
彼时沈漾已经调整好情绪,整个绰子厂也修建的差不多了。
在原来的基础上,沈漾让丁哥重新修了座水塔。
里边是专用的水井。
务必保证一年四季都有水。
流水线和仓库也分开存放,虽然不想出现意外,但谁都不能保证万一。
至少能把损失降到最小。
新的府城还在开拓,沈汉是临时回来的。
看见沈漾没事,他连夜回去,家里有沈漾给他买的秋装。
也一并带走了。
九月中旬。
京城订下的行李箱全部完工,白月疏调了一批板车过来。
由凌逸找人带队,往京城的方向送货。
与此同时。
绰子厂完工。
工人们全部搬回厂子上班,李三护自愿请辞总经理的职位。
说让沈漾找个比他更合适的。
被沈漾拒绝,她安慰李三护,没有比他更熟悉绰子厂运动流程的。
李三护非得要找个人互相协同。
说是如果他不在,至少还有个换班的。
拗不过李三叔,沈漾又把白敬年请来了。
白一等人从白家离开,现在都在绰子厂干活。
白月疏和赵克元在新铺面掌管账目。
白家铺子就剩白敬年自己,时间长了,难免无趣。
沈漾给白敬年挂了副经理的位置,不用干活,每天就是在厂里帮忙巡逻看看就成。
九月下旬。
有金虎行踪的消息。
据线人汇报,在梧桐县看到金虎的身影。
梧桐县便是暗一说的海棠社的老巢。
那边地处深山,周围是悬崖峭壁,外人进去很难摸清状况。
初秋的天气。
枯黄的落叶凌乱的散在地上。
岳秀才收整行礼,带着马队来桃花村接谢言川。
也是这个时候,沈漾才知道谢言川要出门。
小谢公子一身轻便,长发在身后绑了高高的马尾。
血红的发带随着风飘动。
他单手握着马鞭,“漾漾,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少年翻身上马。
沈漾拎着裙子站在原地,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挽留,“谢言川,我不让金虎赔了,你能别去了吗。”
左右绰子厂重新翻修过了。
他们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岳秀才难得换了身黑色,头脸拿面罩遮住。
他随着谢言川的眼神看向沈漾。
谢言川摇摇头,“漾漾,相信我。”
马队在出发之前。
沈秦拎着包袱气喘吁吁的跑出来,“等等。”
十二岁的沈秦已经长成大人了。
他把包袱往谢言川后边的马背上一甩,拽着缰绳就要往上爬。
沈漾心下一惊,“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就连谢言川也没明白沈秦的想法。
就着他的姿势扶着他上了马。
阳光下。
沈秦眦着牙,“我跟谢公子一块去。”
他紧紧扒着谢言川的肩膀,眉眼里难得带了些少年气。
“谢公子,我不会骑马,你可得看着点我。”
谢言川单手拽着缰绳,扭头,“沈大哥,此行危险,要不你还是——”
他一句话没说完。
沈秦拍拍谢言川的肩膀,“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替漾漾看着你。”
“毕竟,你可是我未来妹夫。”
最后这句话声音压的极低,沈漾没听到。
她只是一脸着急,“别闹了大哥,快下来,你不能去。”
如果说谢言川还有自保的能力,沈秦则是手无寸铁之力。
沈漾说着就要去拽他的衣摆。
沈秦深深看了眼妹妹,脚下一个用力。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拔腿就跑。
沈家之外的小道上。
沈秦扯着嗓子,“漾漾,等着大哥回来。”
岳秀才冲着沈漾抱拳,随后带着马队也离开了。
沈漾紧跟着跑了几步,“大哥,谢言川。”
队伍越走越远。
红衣从会客厅里出来,声音幽幽。
“主子,要不属下带您去追?”
她好久没骑马。
但没关系,基本功还在。
偌大的沈家空空荡荡。
沈漾垂下肩膀,声音有些丧。
“不用了,他们——”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