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鹰自是不愿意。
骂兔七是个奸商,兔七不慌不忙,“公子若是不卖大可离去。”
李鹰抱着字画愤愤离开,可绕遍整个明悟城,竟然无人敢收这个字画。
何况他爹为了救他,偷了李家所有财产,一家人还在逃命,根本不敢多过逗留。
他只能灰溜溜的回去找兔七,小声的询问能不能再涨点,兔七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眼下之意就是李鹰还能走。
李鹰没办法,掏空家底子买的字画,最后只能以十两银子低价卖出。
甚至于兔七还好心提醒,“公子两次进门各需交一两银子,扣去此钱,还剩八两八两银子。”
他朝后摆摆手,立刻有打手送来八两碎银,李鹰眼睁睁的看着,却毫无办法。
他本身就被李大护两口子养的懦弱,不然也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沈漾听后若有所思,“那李鹰的未婚妻呢。”
就是那个老秀才家的陈月。
岳秀才翘起二郎腿,腰间挂着白玉,“哪还有什么未婚妻,陈家和李家已经闹翻了,老秀才挨了几拳,如今卧床不起,怕是没几天活头了。”
察觉到沈漾眼睛里的疑惑,岳秀才不等她开口,解释了几句。
李鹰刚去送字画的时候,陈家的态度还是挺不错的,本以为陈月榜上个摇钱树。
可李鹰下句就说因为这副字画,他家掏空家底,如今一家三口无处可去,问陈月能不能收留他们。
陈家一听变了脸色,他们本来就没看上李鹰,也是为了银子,如今李家连唯一的筹码都没了。
当即就把李鹰赶出去了。
李鹰虽然懦弱,但也不傻,既然亲事成不了,他就想把字画要回来。
陈家替李大护做了这么久的假账。
一副字画当作报酬,左右双方都不松手,情急之下,李鹰给了陈秀才几拳。
趁着陈月照看她爹的时候,仓皇出逃。
陈家如今已经报官,这也是李鹰为什么不敢到其他府城倒卖这副字画的原因。
他怕因此会被陈家发现。
沈漾听的唏嘘,从头到尾,沈漾未曾接触过陈家。
陈秀才有此下场,也算是恶人有恶报。
安静过后。
岳秀才拍了两下手掌,就看着房间里凭空出现两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这便是谢言川给沈漾准备的暗卫。
风一,风二。
一个高一个矮,一个负责武力输出,一个负责探听消息。
他俩平常不会露面,沈漾需要的时候,只需要吹一声哨子就行。
岳秀才把哨子递给沈漾,上边打磨的痕迹很是明显。
小姑娘左右翻了翻,身为木匠的天性,她咂咂嘴,“做的有些急,很多划痕是可以避免的。”
岳秀才就笑,“沈姑娘说的是,谢公子操练之余趁着晚上刻的,怕是因为天黑,看不清楚。”
沈漾惊讶的抬头,“谢言川自己做的。”
岳秀才笑着不语。
也只有沈姑娘能让公子如此上心。
沈漾没察觉到不对,“怪不得这么毛躁,等他下次回来,我可要好好教教他。”
岳秀才:……
岳秀才:难道不该夸公子心细吗!
话本子不是这么演的啊。
十二月中旬。
沈汉回来之后,也听说沈隋他们年后去京城的事。
事关日后的前程。
沈汉拍拍沈隋沈唐的肩膀,“去吧,二哥早晚都会去京城,届时带着漾漾一块去看你们。”
沈家的院子里亮着烛火。
大雪纷飞。
木门外一片寂寥。
谢言川和沈秦今年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赶不上。
沈汉替他俩把压岁钱给了沈漾。
年后没出正月。
郑思松便从京城赶来了,沈漾给沈隋沈唐收拾好行礼。
又多塞了几千两的银子在行李箱里。
让他们到京城买处宅子。
她言说以后不管是二哥还是自己过去,有个地方落脚。
沈隋心细,怕沈漾担心。
点头说若是有机会,他们肯定会回来。
等到沈老三沈老四一走,沈汉也要出门做生意。
行商队伍做起来之后,高老爷于沈汉,已经算是锦上添花。
沈汉的经商能力,就是高天阔也自叹不如。
田地里的麦茬黄了一节又一节。
红衣腰间挂着环佩,肩膀坠着个铁制的水壶,刚一进门就招呼一声。
“主子。”
门帘从里掀开。
沈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