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自然明白兵防图的重要性。
她惊讶的睁大双眼,“这东西怎么会落到南疆人的手里?”
谢言川没有吃饭的胃口。
“是京城的兵防图。”
比旺苍县还要严重。
若当真被歹人拿到是,京城失守。
他们连回去救驾的机会都没有,沈汉这些年在外行商。
也听说过不少事情,他眯着双眼,“我听说,皇城军的带兵统领姓林。”
沈秦不露声色的戳了他一下。
旺苍县不是不透风的墙。
沈漾垂下眼睛,“那需要我们提前准备些什么吗。”
谢言川摇头,“不用,暂时静观其变。”
桌子上有些安静。
赵克元双手搭在膝盖上,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谢公子,当年你答应我。”
谢言川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吃的差不多了,晚上下休再过来,这段时间你们先在旺苍县好好玩一玩。”
目光落在赵克元身上。
他两指并在一起,“赵公子随我来。”
沈秦一同站起身子,“我也该回去了,漾漾,有事就去军营找大哥。”
他嘱咐沈汉好好照顾沈漾。
白月疏拉着赵克元衣摆,“谢公子,我能跟着一起吗。”
她也是担心赵克元的情绪。
谢言川余光瞥了眼赵克元,这人手指慢慢掰开白月疏的指尖。
衣摆处被握出褶皱,他眉眼看不出表情,“我会回来的。”
小二已经牵来战马。
谢言川和沈秦翻身上马,赵克元落在最后,白月疏双手拢在嘴边。
“赵大哥,我在这等你。”
街道上还有没打扫干净的树叶。
战马踩溅,当即飞起尘烟。
沈漾拍拍白月疏的胳膊,“月疏,不必担心,大哥和谢言川会照顾好赵大哥的。”
白月疏嗯了一声。
只是笑的很勉强。
艳娘神出鬼没,摇着团扇,“各位吃好了?味道怎么样。”
谢言川安排的自然都是根据沈漾的口味。
她笑着道谢。
艳娘重新回到自己的柜台后边,手上的算盘打的飞快。
“沈姑娘不必客气,您住在这的这段时间,不管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对了,五月中旬,咱们这有三元庙会,您可多住些时日。”
红衣兴致勃勃,她撑着下巴站在艳娘旁边,“姐姐,三元庙会是什么。”
艳娘解释往前大宁和蛮夷南疆关系还没这么差的时候,三方谈下来的贸易。
边关本就偏远。
平常能买到的东西不多,各国出上一点,也算给这无趣的日子加点助兴。
自那以后,三元庙会便一直流传至今。
“三年才有一次呢。”
沈漾抿嘴点头,“好,我们多住些时日。”
看她听劝,艳娘心情好,停下手上的算盘,“当然,旺苍县还是有挺多好玩的地方。”
“沈姑娘也可以多转转。”
这一路上足足走了二十天。
沈漾下午没出门,洗了个澡就在房间补觉。
四周摆着冰盆,床上的被褥都是蚕丝的,薄薄一层,拿光滑的绸缎套着。
红衣中间进来一趟。
沈漾还没醒,她蹑手蹑脚替沈漾打了会扇子。
直到傍晚。
外边隐约传来说话声,她脑袋埋进枕套,还觉着自己在桃花村。
直到纱帘上的珍珠串子被风吹的碰撞在一块。
沈漾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的披上外衣,头发胡乱散在身后。
院子的走廊上。
太阳还没落山,沈汉指挥着丫鬟和小厮一箱箱的往后院搬海鲜。
看见沈漾起来,他抬抬下巴,“漾漾。”
箱子里的水珠滴在地上,一行行的。
沈漾凑过来,“二哥从哪买的螃蟹和扇贝,还有海鱼啊。”
旺苍这边四周不靠海,都是山林。
沈汉绑着箭袖,他勾起唇角。
“你不是喜欢吃吗,晓得你今天能到,从东边调过来的。”
沈汉财大气粗。
仿佛只要妹妹开心,耗费再多他也不在乎。
沈漾拽着沈汉的袖子,“二哥,你现在到底能挣多少银子。”
平常家里的账目都是沈汉管着,她难得问起。
沈汉乐的眉眼弯弯,“漾漾是否要管家里的账目,二哥这就把本子整理一遍。”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离开,“我也不知道具体能挣多少,回头你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