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脑袋搭在桌面,余光看着胳膊上的血迹。
“他伸手捂伤口的时候,我看到他只有四根手指。”
而程御,缺了一指。
他当初从栖风书院失踪,后来因为程家陷害沈唐他们。
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沈漾还记得谢言川说过,程御离开前的烟雾弹里藏着紫玉散的味道。
紫玉散来自南疆。
也就是说,程御如今和南疆扯上关系。
“他说话刻意改变声线,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还是能听出来的。”
沈漾抛出的证据条理清晰。
沈汉若有所思,他顾不上休息,“漾漾,我去军营一趟。”
昨夜本是谢言川和沈汉一起布下的局,只是误打误撞被白月疏碰上。
想来沈汉手上还有线索。
沈漾挣扎着站起来,“路上慢点二哥,记得吃点东西。”
白月疏洗完澡出来,沈汉已经走了。
她嫌弃的捏着昨天晚上的里衣,连带着沈漾的外衣一并丢了出去。
后厨正在准备早餐。
白月疏闻着袖口的味道,在赵克元旁边坐下,抬眼看向沈漾。
“漾漾,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不记得了。”
沈漾看着她满脸单纯,无奈撑着脑袋。
“不是多好的事,年你还是别知道了。”
白月疏似懂非懂,又和赵克元对视,赵克元低下脑袋,“我去看看早饭好了吗。”
至于早上背着白月疏的胆子,这会子是一点看不出来。
夜里没睡好。
沈漾本想吃点就去补觉。
艳娘自前院进来,她依旧是一身纱衣,丝毫看不出昨天往上的凌厉。
手上摇着团扇,白月疏率先打了声招呼。
“艳娘姐姐。”
艳娘靠在身后的柱子上,脸上带笑,眼睛却冷的厉害。
“沈姑娘吃饭呢,怎么就你们几个,红衣姑娘呢。”
她一开口,沈漾才发现。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红衣一直没出现。
小姑娘手上的包子还没吃完,和白月疏对视一眼,白月疏心直口快。
“别是生病了吧,要不我去看看。”
红衣的房门随着白月疏的声音从里打开。
她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昨天实在太累了,晚上睡的沉,主子,你们起这么早啊。”
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
艳娘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红衣眉眼八方不动,沈漾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可以沈漾对红衣的了解,她不对劲。
沈汉和沈秦他们都没回来。
红衣吃完饭就回去了,院子里空荡荡的。
沈漾没有敲门,直接进了红衣的房间,屏风之后,红衣手上的夜行衣还没来得及藏起来。
她脸色瞬间苍白,“主子。”
沈漾反手关上房门,表情看不出喜怒,她静静走到椅子边坐下,双手搭在膝盖。
“红衣姐,我觉着我需要一个解释。”
沈漾从黑市买下红衣的时候,就知道她身份不简单。
只是那时候单纯,以为时间就能冲淡一切。
可自从来了旺苍县,不管是沈汉还是红衣,好像都有很多秘密。
她就那么看着红衣,红衣慢慢放下手上的夜行衣,低下头。
“主子,我的全名叫拓跋枝,是北疆蛮夷的公主。”
沈漾依旧是那个淡漠的表情,但身体已经开始僵硬起来了。
救命。
她这是什么手气,当时看红衣可怜,怎么就买了个公主回家!
“主子,红衣不是故意骗您的,我虽是公主,可自小被当成人质送到南疆,您当初不是问我身上的纹身吗。”
红衣说那是到南疆的第一年,南疆大巫师怕她逃跑,亲自给红衣纹的。
彼时她才四岁,针上沾着毒辣,她疼的浑身颤抖。
可一句不吭,直到整个海棠花的图案完成,大巫师看着红衣。
说此子虽是女子,心性坚韧,日后或许会对南疆不利。
也就是这句话,红衣在南疆当人质的那些年,过的比狗还不如。
丫鬟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红衣要干,她也曾回过蛮夷求救。
可换来的是可汗冷漠的巴掌,以及南疆的一顿鞭刑。
红衣决定出逃是在十三岁那年,她初来葵水,夜晚睡觉的时候,床边隐约摸上个人影。
红衣吓的坐起来,竟是南疆的大巫师。
他的胡子全部白了,眼睛里带着垂涎,他说他关注红衣很久了,看着红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