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说的副本是京城林家。
早年害的谢家流放,后来铁矿一事,又害的程御家破人亡。
若是程御真的能和谢言川联手,别的不说,至少在掰倒林太傅的事情上,肯定会更有助力。
谢言川几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沈漾这才看向暗一,“暗一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暗一:……
暗一:没什么,沈姑娘真乃神人也。
回到客栈。
也不能坐以待毙。
若是程御没有打开瓶子,或者并不打算和谢言川联手。
小谢将军手上摆了摆手,“给父亲递消息,尽量先拖着京城那边的皇城军,让阿姐不必担心,后宫内暂时不要传消息。”
暗一全部记下来。
“让高天阔准备商队,以兵将混入,留在京城外待命,以及继续关注海棠社的动静。”
一桩桩的命令下发。
所有人有条不紊的动起来。
沈漾看着座位上的谢言川,恍然明白他为什么能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坐上将军一职。
他总是能走一步看十步、
把所有的问题都考虑清楚,务必每一个环节都不出错。
很厉害,但也很辛苦。
红衣和白月疏赵克元没跟上,这会子除了红衣,都围在沈漾旁边,问干嘛去了。
沈漾不晓得能不能说,指了指谢言川。
“晚上就知道了。”
是夜。
客栈外边挂着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客栈里点着油烛,沈漾单手撑着脑袋,懒懒散散。
“谢言川,你有在瓶子里写时间吗。”
从吃过晚饭之后,他们就一直等着,随着时间流逝。
谢言川抬头看了眼柜台上的流沙瓶子。
“快了。”
话音刚落。
房顶上传来动静,沈漾抬头看去,下一秒,房间里多个人。
程御一声黑色,双手垂在身侧。
也就屋子里有灯,不然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沈漾从凳子上站起来,“程御。”
程御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是示招呼,随后扭头看向谢言川的方向。
“谢将军找我来,有何用意。”
客栈里放着两排椅子。
谢言川开口,“程公子先坐。”
他喊程御程公子,这一刻开始,不是谢将军和程掌柜。
而是当初桃花村里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谢言川和程御。
“程公子今夜既然能来,咱们也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初林平江在明悟城开铁矿。”
“害的程家家破人亡,谢家也为此担了十年的罪名。”
他朝后抬了抬手,沈秦端着一整个托盘的信纸过来。
“这是这些年谢家军拦截的杨兵礼和林平江之间往来的信件,像程家这样的无辜百姓,不计其数。”
“京城那边混乱,如今正是掰倒林平江的最好时机,不知道程公子,愿不愿意同谢某联手。”
沈秦把托盘放在程御旁边的桌子上。
看着这个许久不见的少年,他没忍住叹了口气。
谁也不知道程御究竟经历了什么。
白月疏靠在沈漾旁边,大气都不敢出,她虽然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但看着好像很严肃的样子。
程御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整个屋子里陷入安静,谢言川不着急。
沈汉送了茶水上来,第一杯先给的程御。
袅袅升起的茶烟惹的程御抬眼,他抬起双手,慢慢摘下脸上的帽子。
就看着程御整张脸上全部纹着海棠花的图案。
就连嘴唇都刺的乌紫。
“明悟城铁矿被破之前,我就被送到南疆了,那时候并不知道我爹娘出事。”
“大巫师年纪大了,需要药人延长生命,我被丢进棺材里,生吃了无数带着蛊毒的药虫。”
他拉开胸口前的衣服,就看着皮肤下蠕动的虫子。
白月疏捂住嘴巴,满脸惊恐,沈漾抿抿嘴。
“很可怕吧,但我没有死,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原因,大巫师拉开棺材,自那以后,我每个月提供一碗心头血供大巫师续命。”
“为了活下来,我替他做过很多坏事,那时候我在想,只要能活着回去见爹娘,别人的命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苦笑一声,“或许是我作恶多端,等到我终于取得大巫师的信任,能够单独出任务之后,我迫不及待的回了明悟城。”
“可他们说,铁矿没了,我爹娘、也没了。”
程御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