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隋面色严肃。
“我等虽说无权无势,谢公子若要差使,尽管吩咐。”
他明白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谢言川勾起唇角,眼睛里冷清清的。
“暂时不必,谢家撑的住。”
外边阳光热辣。
谢言川从椅子上站起来,“漾漾同三哥四哥聊一会吧,我先去收拾一番。”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上边沾着泥土水浆。
沈秦单手背在身后,“我也去。”
等他俩离开,沈唐几乎是迫不及待,又蹭了蹭沈漾的头发。
“漾漾,听二哥说你们去边关了,边关是什么样子啊,你们有没有遇见坏人,打仗了吗。”
他的性子和少时一样。
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冒冒失失。
沈漾轻声细语,“边关湿热,那边的人和我们差不多,喜欢吃辣椒,没有打仗,但遇见了坏人。”
沈漾和他说起清野府城,就连沈隋都来了兴致。
晓得沈汉的生意越来越大,沈唐跟抱大腿似的跑过去蹭沈汉的肩膀。
“二哥二哥。”
沈老二也不负众望,当即从袖口里摸出一个铜板,打发似的。
“去玩吧。”
沈唐猛狗撒娇,嘤嘤嘤着不依。
相比较起来,沈隋稳重多了,沈漾余光看见沈老三,她抿抿嘴。
“三哥,你们、最近怎么样。”
信里不好多问。
沈隋大概明白沈漾想问什么,双手搭在膝盖。
“两年前的贡试,没考成。”
不是落榜,沈漾啊了一声,沈隋低下头,没有解释。
沈唐从沈汉旁边坐直身子,嘟囔着,“不怪三哥,都是凌逸。”
想起那个总是跟沈老三形影不离的女扮男装,沈漾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怎么说。”
沈唐看了眼沈隋,他刚刚只是脱口而出,眼下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沈隋叹了口气,“我们也是两年前才知道,凌逸是个姑娘。”
本以为沈漾会惊讶。
可看她和红衣的表情,意味不明,倒是白月疏,她也见过凌逸。
翩翩公子成了如花美眷。
白月疏差点咬了舌头,“姑姑姑娘?!她不是在儒知书院上学吗.”
若是个姑娘家,那吃住岂不是——
沈唐急忙摆手,“凌逸在书院,也就白天跟我们来往,晚上她是自己住的。”
唯恐损了姑娘家的清白。
沈漾嗯了一声,“那和三哥没考成试有什么关系呢。”
既是已经说了,沈隋也没遮遮掩掩。
“她哥让她嫁人,凌逸不愿意,便同家里人说,她……”
“她欢喜的是你。”沈漾接话。
沈隋拢在袖口下的手掌微微握紧,嗯了一声,“那段时间我在宅院里准备贡试,并不晓得。”
沈唐鼓着嘴,眉眼里夹杂着情绪,“考试前一天,我起来给三哥送水,就看着几个黑衣人把他抬走了。”
“当时吓的狠了,还是没能把三哥救出来,我去找了郑夫子,也报了官。”
“等贡试一结束,三哥自己回来了。”
沈隋斯文的面皮上清清淡淡,沈唐愤愤不平。
“是同凌逸说亲的夫家,晓得郑夫子替三哥报了名,故意为之。”
贡试三年一次。
错过之后,就要再等三年。
他们这是故意警告沈隋,让他离凌逸远点。
这事沈隋在信里没说,整个屋子里有些安静。
沈漾双手垂下,“可晓得是哪户人家。”
沈隋勾起唇角,身子微微颤了颤,“已经过去很久了,无需再提。”
“郑夫子也说,再等三年,贡试便把握更大。”
他都开口了,沈唐就是有心多说点,也憋了回去。
沈汉眉眼沉沉,“受了欺负就想办法报仇,忍着算怎么回事。”
沈隋低着头不说话,红衣静静开口。
“那三公子和凌逸姑娘,现在如何了。”
所有人的目光转了过去,沈隋抬头,“只是同窗好友罢了。”
也就是说,他白白替人担了罪名,还一无所获。
白月疏皱着鼻子,“凌逸怎么这样啊,明明沈三是在帮她。”
赵克元在旁边轻轻拽了下白月疏的袖子,沈隋站起来,“漾漾还没去过京城的宅子,要不要去看看。”
他转移话题着实有些生硬。
沈漾顾着老三的面子,勉强挤出个笑,她点点头。
“好,听三哥的。”
跟福叔说了一声。
沈漾他们还没从将军府离开,沈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