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蒸的颗颗饱满。
沈漾中午吃撑了。
凌逸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子正凑在沈隋旁边,问沈老三跟不跟她们一块去。
沈隋衣裳上的袖子盖住手背,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碗碟。
“我便不去了,下午的时候看看书。”
凌逸撅着嘴,“郑老头都说了,以你现在的文采,看不看书都无所谓了,跟我们一块嘛,还有漾漾呢。”
她拿出亲情那一套。
沈隋看向沈漾,有些动摇,妹妹来了京城,他当哥哥的是该多陪陪。
但凌逸小瞧了国人骨子里对于教育的重视。
沈漾当即举手,“我不用陪,三哥读书最重要。”
甚至于沈漾还暗戳戳的盯了一眼沈唐,沈老四咽了口口水,挤出一个尴尬的笑。
“我、我也……”
在家读书。
凌逸左右看看,声音里难免带着生气,“干嘛啊,读书又不在这一天两天。”
手上的簪子拍在桌面上。
沈漾低头看了一眼,“凌姑娘,你觉着不重要是因为你不在意,三哥寒窗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身披红衣骑大马。”
“读书本来就是日积月累的,他已经错失过一次机会了,总不能错失第二次。”
簪子震的手疼。
凌逸抿抿嘴,“他错失机会也是因为他自己睡过头了啊,家里又不备小厮,自己摸不准时间能怎么办。”
此言一出。
沈漾满眼震惊,沈唐重重咳嗽几声,龇牙咧嘴的看向沈老三。
他就说。
就凌逸那个大嘴巴子,瞒着早晚得出事。
白月疏啊了一声,心直口快,“不是因为凌姑娘拿沈三当挡箭牌,考试之前沈三被人绑架了嘛。”
“到底哪个是对的。”
于是凌逸也开始震惊,或许是想到什么,凌逸面色冰凉。
“沈隋,你实话告诉我,贡试之前是你睡过头了还是被人绑架没法参加。”
沈隋垂下眼睛,没有回话。
凌逸猛的转身离开,脚步匆匆,走到门口折返,从桌子上摸了簪子,一言不发。
木门被摔的响。
白月疏面色不太自然,“漾漾,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沈漾挤出个笑,“没事,下午三哥和四哥在家忙,我去京城的黑市买几个小厮丫鬟过来照顾。”
沈隋本想开口,沈漾站起身子。
“你们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贡试,有人照顾起居,总不要操心这么多的琐碎。”
从沈家的宅子出去,没有将军府那么大的规矩。
沈漾头上带着帽帘,赵克元赶马车。
如果说明悟城是江南水乡里带着富庶繁华,那京城就是摆在明面上的古朴大气。
跑马道宽阔,两边的商铺动辄都是三四层,就连摆摊的商贩都各有不同。
沈漾掀开帘子,白月疏好奇的张望,“我爹往前总说,日后若是有时间,总要来趟京城。”
“他没来成,倒是叫我先来了。”
着人问了黑市的地址。
这里叫人伢子,在码头上有专门买卖的摊位。
沈漾松下眉眼,“等过了今年,带着白叔一块来。”
城门口站着守卫。
排队准备进城的百姓寥寥无几,而同样的,站在门口等着出去的却有一个长队。
离的远,沈漾隐约只听见什么等消息。
马车一闪而过。
好在人伢子的码头不用出城。
如今京城风声瑟瑟,对于人伢子来说,倒是个赚银子的好机会。
许多大户人家提前收到消息,紧赶紧的过来挑些身强体壮的护卫打手。
马车进不去。
好在码头入口就有专门看官的小厮。
白月疏戴上和沈漾一样的帽帘,顺着小道往前。
这里算是一个大型人口集市,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不同的摊位。
后边是拿黑布蒙着的铁笼子,沈漾三人走了几步,已经遇见好几个推销的了。
听说他们要买丫鬟和小厮,手里握着鞭子的大叔立刻招呼,“来来来姑娘,我这有卖的,都是上等的货色。”
沈漾的目光看过去,他站在身后的人形黑布前边,神秘兮兮的。
“好几个都是从官家发卖出来的,可有规矩了。”
他顺手掀开黑布,下边站着的一排都是姑娘,“家仆在这。”
大叔又掀开后边的黑布。
两排站的整齐,足足有数十个,他们穿的都是些粗布麻衣,表情麻木僵硬。
大叔一把捏住第三个的脸,“姑娘请看,这个之前可是在大官家做工的,养的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