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使不得,镇子上就有租马车的,方便的很,姑娘快把银子首回去,明个小老儿带姑娘一块出去。”
有他这话,沈漾放下心。
鸭子没有调料,老丈也不晓得在上边涂了什么,香气扑鼻。
小鱼吃的津津有味。
还撕了一条腿给沈漾,她也没作假,一只鸭子被三个人分食干净。
沈漾摸摸肚子,不管怎么说,现在整个人舒服多了。
晚上小鱼睡的早。
老丈把外衣给小鱼披上,小声的同沈漾聊天。
晓得她是被人追害,迫不得已才从河里掉下来的。
老丈看着沈漾的胳膊,“那姑娘还是要小心仇家,你这胳膊若是再伤一回,恐怕就难以恢复了。”
草药有镇痛的作用。
沈漾觉着还好,她点头应是。
火光照亮小河周围。
偶尔听见山林里有鸟雀的叫声,沈漾沉沉睡去。
而在寻找沈漾的其他人,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休息了。
程御脖子上的虫子从黑转红,不停的摇摆着身体。
随着它的动作,程御的面色越来越苍白。
它似乎在吸程御的血,顺着线索追到河边,看见凌乱的脚印。
程御目光转向远处,湍急的河流没有尽头。
他到底撑不住半跪下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程御闭了闭眼睛,声音沙哑,“谢言川,把虫子拍死。”
随着他话音刚落,谢言川一掌拍出。
虫子从程御脖子上滑落,小小的身体,却有两只巨大的牙齿。
他躺在地上,“我怀里有个墨绿色的瓶子,倒出三粒解药给我。”
谢言川不为所动,“你为什么觉着我会救你。”
他是南疆海棠社的社长。
若是死亡,对于大宁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程御抬起眼皮,懒懒散散的睨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你想找到漾漾,就得听我的。”
这河流的下端分支。
若是贸然去追,恐怕会走许多弯路。
谢言川一言不发的替他倒出三粒解药,送进嘴里之后,程御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看多了。
他身上没有力气,还要休息片刻。
谢言川腰间系着鞭子,突然开口。
“以身养蛊,你怕是时日无多了。”
程御没有说话,顿了片刻才一脸不屑,“时日无多总比马上就死的好。”
“你以为一个大宁人士在南疆,活的那么容易呢。”
指尖动了动。
程御指骨扣着地面,慢慢坐起来,谢言川长身玉立,一身的矜贵。
“你可以回来。”
他话里带着认真,“你的仇已经报了,留在桃花村。”
程御身子还是有些不稳,好在已经能走了。
他在前边带路,“好好当你的将军,对漾漾好点,其他的无需多管。”
丛林密布。
谢言川看着程御身上空旷的外衣,静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
程御有些不自在。
到底没说什么。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红衣和沈秦压着许大妮,许大妮惊恐的指着河面。
“就在这,我爹就是在这把沈漾逼下去的。”
她膝盖上被磨的出血,可见来之前吃了不少苦。
沈秦看着河流,声音冷漠。
“这条河通向哪里。”
许大妮瑟缩的摇了摇头,“不不知道,沈漾的手被我爹打断了,应该逃不了多远。”
她本以为自己说了实话,至少能留条命。
红衣目眦具裂,手上一个用力,许大妮惨叫一声,肩膀头子被捏的粉碎。
她躺在地上惨叫,红衣眯着眼睛,“死对于许峰庆来说便宜他了,早知道留着慢慢折磨。”
他们分开行动。
先是红衣发现的许峰庆和许大妮的身影,他俩背着行李,一前一后。
红衣性子急,几个箭步挡在两个人面前,对于她的长相。
许峰庆还记得,当即展开搏斗。
他虽然是个男的,论武力还真打不过红衣。
许大妮在旁边帮忙,匕首擦过许峰庆的胸口,红衣看着上边的血珠。
“我家主子呢。”
许峰庆嘴贱,“你说沈漾,早让我杀了丢进河里喂鱼了。”
“你想找她,跟着去阎王殿吧。”
他说着就冲了上来,心口一凉,红衣手上的匕首已经捅了进去。
还在里边搅了几下,她如同地狱里的夜叉。
“你再说一遍!你死了我主子都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