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
水哥语气惊讶,“赵公子,你咋自己一个人过来了呢。”
“早说我连你一块带来啊。”
沈漾坐直身子,和红衣对视一眼。
帘子从外掀开,赵克元肩膀上落了雪,正好对上白月疏的视线。
白月疏气的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一边。
沈漾笑着拉开椅子,“赵大哥坐。”
赵克元摸了摸鼻子,“漾漾,下着雪,怕……出意外,我过来看看。”
红衣靠着身后的椅背,双手环胸。
“白姑娘来到哭好几回了,怎么回事啊,让人家姑娘这么伤心。”
白月疏皱着眉毛,刚想回头问自己什么时候哭了。
沈漾拢在袖子下的手捏了一把白月疏的胳膊。
赵克元看着白月疏的背影,他刚刚好像是看到小姑娘眼眶有些红。
“是我的错,柳姑娘见我要开铺子,她说她以后也想开一个,问我制作染料的法子。”
“千织锦是赵家的心血,但普通染料倒是不用藏私。”
“我想着她既然感兴趣,就同她说一说。”
这话表面在回应红衣,其实是在跟白月疏解释。
沈漾有些奇怪,“青青怎么会想着开铺子,是在厂里干的不开心吗。”
火盆旁边摆着几个白薯,赵克元双手搭在膝盖,、“我倒是听过一些传言,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漾受伤之后,没怎么去过绰子厂。
也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闻言示意怎么回事。
“柳姑娘因为脸上的灼伤,不是一直戴着面纱,她住在员工宿舍。”
“说是有一天晚上,几个喝多酒的员工走错房间。”
沈漾猛的坐直身子,面色严肃,“出事了吗。”
姑娘家的清白可不是开玩笑的。
白月疏也没忍住转过头,赵克元低低嗯了一声,“他们借着酒劲欲行不轨,还是趁着夜色看到柳姑娘脸上的伤。”
“这才骂了声晦气走了,柳姑娘之所以要开铺子,一方面是为了讨生活,另一方面也是想把脸上的伤修整修整。”
这事从没人跟沈漾说过。
沈漾从椅子上站起来,“是哪几个人,青青知道名字吗,那天厂里是谁巡逻。”
这种事情沈漾绝不姑息。
赵克元轻声叹了口气,“柳姑娘已经跟王之说过了,那几个人也被赶走了。”
“只是她过不了心里这个坎。”
那种被扒光了衣服的羞辱。
“那也不能任这群狗东西逍遥法外,我去找人揍他们一顿。”
红衣从腰间抽出匕首,在腿上擦了擦。
“揍可太轻了,我去问问王之,把他们全给阉了。”
红衣连伞都没拿。
一身赤红如同雪地里开出的红梅。
山上送木头的人也来了,板车上盖着毡布,沈漾站在门口。
她有意给赵克元和白月疏留出空间,咳嗽一声,“我让他们把木料卸在棚子下边。”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白月疏双手抱着膝盖,“替我跟柳姑娘说声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些。”
她只是闹脾气。
两个人中间隔着沈漾的椅子,赵克元深吸一口气。
主动坐到白月疏旁边。
“月疏,其实在百货超市当个账房先生也挺好,但我就想开铺子,你晓得因为什么吗。”
白月疏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回了一句,“你不想让赵家的千织锦失传?”
赵克元点头,“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你总是羡慕漾漾有疼她的哥哥,每个哥哥都很有出息。”
“我想,如果我能把千织锦做成皇商,届时在同你提亲,你会不会也有点开心。”
“也可以不用那么羡慕漾漾。”
提亲二字,赵克元说的很轻。
可白月疏还是听见了,她一脸不可思议,“赵大哥,你刚刚说什么。”
有些事,一旦开口,剩下的就不必藏着掖着。
赵克元眉眼温和,“在安平府城的时候,我跟爹娘说过,日后若你愿意,一定娶你为妻。”
“本想着等自己学有所成,再跟你说这些,但现在,我好像有些忍不住了。”
白月疏等这句话等了十几年。
她眼眶通红,嗷呜一声扑到赵克元怀里,“我愿意的我想嫁给你的,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会陪着你一起开铺子。”
门口。
沈漾和水哥贴在门框上,听到里边说话,两个人咧着大嘴。
比自己娶亲时还要开心。
不过因为门是虚掩着的,他俩力气太大。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