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兰并不畏惧沈家,可自己一生只有谢水韵和谢言川两个孩子。
她明白谢言川的执拗。
若自己当真因为小事和沈家结下梁子——
她已经对不起闺女了。
不想再彻底失去儿子。
林芝兰深吸一口气,“禾儿,我们走。”
没能买成花灯,韩禾一脸不开心,走之前隐约听见她说话。
“姨母,她是同表哥订亲的沈姑娘吗。”
“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会抛头露面啊。”
沈漾嘿了一声。
她不也出门了吗,她就是没摆摊而已。
咋滴了!
看不起谁呢!
沈漾气的拿手捶了捶胸口,沈汉眉眼冷漠,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嘴上倒是在安慰沈漾。
“谢公子不是说了,林夫人就是这个脾气,漾漾不必放在心上。”
“咱不卖了,你喜欢哪盏,二哥给你买。”
“小南小北,收拾摊子回去。”
沈隋虽不如沈汉财大气粗,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也有不少。
他俩一左一右。
沈漾还想挣扎一下,“还剩几个呢,为什么不卖啊,等等。”
却被两个哥哥一人一个胳膊架走。
沈汉:老板,来个最贵的。
沈隋:老板,要个最大的。
那之后再逛街,沈漾整个人埋进花灯里。
老板还真实诚,沈隋要最大的,还真是最大的。
整个花灯呈蚌壳的形状,能把人包裹进去,蚌壳外边点了足足十六盏灯。
沈漾就是一个行走的蚌壳精。
而沈汉要的最贵的,它之所以贵,也是因为大。
好在不需要整个人填进去,那是个雕刻细致的楼宇。
上下六层。
每一层都点着油烛,沈漾都怕给自己烧死。
街上明明也很亮。
沈漾比整个街都亮。
那之后倒是没见过林芝兰和韩禾。
除了花灯,街上还有戏台班子,沈漾听了几嗓子。
主要是手上拎的太累,她招呼着二哥三哥,要不回去吧。
沈漾自己刻花灯。
家里的自然不能少,宅子门口挂着两盏简简单单的宫灯造型。
下边垂着流苏。
沈漾把自己的蚌壳脱下,敲了敲肩膀,红衣有眼力劲的凑过来。
她手上力道适中,沈漾舒服的龇牙咧嘴。
房顶上掉下个黑衣人,单膝下跪,“二公子,您要的东西,”
火漆封着的密信。
沈汉接过来,黑衣人再次消失在房顶。
往前只在谢言川的暗卫里见过,沈漾哇哦一声。
沈汉一目十行,嘴角带着冷笑。
他把密信推到沈漾面前,“看看吧。”
信里是沈汉命人调查的韩禾背景。
她是林芝兰娘家侄女,非京城人士,她爹是个秀才。
靠着谢诏的勋功,勉强给她爹弄了个县令。
谢家出事的时候,韩家当了缩头乌龟。
唯恐牵连到自家,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没听说谢言川还有表妹。
谢家洗刷冤屈,韩禾在其父母的示意下,来京城投靠姨母。
林芝兰虽然生气妹妹的作为,但到底是骨子里的血亲。
她还是让韩禾在京城住下。
按照密信里的说法,韩禾此行其实是为了谢言川来的。
少年将军,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一旦韩禾能嫁给谢言川为妻,他们韩家就不用愁了。
沈汉着重点了下结尾处的名字,“这韩禾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弟弟。”
“都是些无用之才,她爹能靠一个秀才当上县令,再看看三个儿子。”
“就一个童生,怕是也指着谢言川的勋功呢。”
一家子的吸血鬼。
沈漾冷下眉眼,“林夫人看着是个精明的,就没察觉出不对劲?”
红衣站在一边,双手环胸。
“她这是做给主子看呢,觉着谢狗有多抢手似的。”
“让主子为了维持和谢狗之间的感情,不得不对她低头。”
红衣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老妖婆。”
沈漾的脑子不适合宅斗,她无奈揉了下额头。
“人都是相互尊重的,不过话说回来……”
小姑娘一脸郁闷。
“这些年除了谢言川,就是前娃娘要给我说亲。”
“怎么也没个别的中意我的。”
她就着会客厅里的铜镜照了下,之前还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