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做什么事情,一旦沉浸下去,虽然辛苦,但也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窗前的景色,从深秋,变成了寒冬。
虽然天气已经冷下来,但等哥哥嫂子上班之后,她依然习惯在身上加上保温膜,然后开着窗户学习。
这是北京城,没人烧柴火的,不像在东北,靠着大山,捡柴火烧。这边烧的都是蜂窝煤。
新盖的家属院,楼房,里面已经铺设上集中供暖了。冒着烟的大烟囱那都是大型锅炉房在烧锅炉。
陈默家里自然也是,虽然住的不是楼。但是陈永峰的脑子再加上动手能力,家里自然不需要再烧土炉子了,去年搞好的那套水暖设备,再一次开启了。家里的小型锅炉,设在厨房那边,只要锅炉里面的煤烧着,各个屋的暖气片里面就有循环的热水。
有时候煤烧尽了,忘加了,这套供暖设备也能慢慢地释放热能,起码屋子里面还能再暖个两小时。
家里的煤,依然是陈默动过手脚的,耐烧,热能大,再加上陈默在墙上涂制的保温层,家里暖乎乎的。
哥哥嫂子走之前,会嘱咐她别忘添煤,但是她完全不需要,煤尽可以省下,身上只要有那层恒温保温膜,就算是去南极她也不怕。
等晚上,他们要下班了,往锅炉里面加几锹,加点阻燃剂,叮,打火机一点,就OK了。
十一月马上就要过去了,离高考还有十天了。
陈默掐指算了算时间,赶紧抖擞了精神,低头再次沉浸在书本里。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努力地背书,也许他们有的还在工厂上班,身上偷偷带着书,时不时看两眼,也许有的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这一次历史上唯一的一次冬季高考,有570万人报名,但是只改变了20万人的命运,录取率为百分之四点八。
陈默不怀疑自己是那百分之四点八,但是第一志愿还是有些拿不准的,就凭她偏科这个劲儿,北大清华的她已经不敢想了,现在只能一心提高些数学的分数,让自己能顺利地上了北师大。
从空间内,拿出一个电子倒计时表,还剩下的时间精确到秒,然后看那数字一下一下地变少。有了这个,就可以时刻提醒自己,抓紧时间。
已经坚持了一个多月了,编筐窝篓,全在收口。这一个月多月,她每天后半夜两点睡,早上六点起来继续学习,全都靠灵液吊着精神,再靠空间的营养剂让自己精力充沛。
刷数学题的草纸已经在书桌右边摞了高高的一摞。那些个公式,空间帮她统计好了,几页的公式用她的手写字体写出来,本来粘贴在她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这样刷了一个多月的题,最近她才把这几页公式纸收起来,随后她就发现,没有了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公式,刷题的时候,她总是想不起来应该套用的公式。
这一个发现,让她很是焦虑。
好,现在看见桌上那个电子倒计时的秒针,她更焦虑了。
赶紧停止了纷乱的思绪,深呼吸几下,继续开始学习,已经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了。
她再次沉浸到学习的世界,屋子里面只有轻柔地钢琴曲,与笔尖与纸张的刷刷摩擦声,还有时不时的翻书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
窗外的天气,越发的阴。云层像灌了铅一样,看起来又灰又重,好像摇摇欲坠,要压到大地上,要压到人的身上来。
一片,两片,三片。。。
云层终于再负荷不住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开始飘落。开始很稀,慢慢地,开始密集。
你们听见过,下雪的声音吗?
1978年,这一场北京的初雪,雪花大得,落下的时候有簌簌的声音。
背书背得正尽兴的陈默,再次抬头按摩脖颈的时候,入眼的便是窗外大雪纷飞的风景画。
“哇。”
她开心地站起身,开门来到室外屋檐下。
伸手,一朵鹅毛飞到她的掌心,转瞬消失。
“初雪了。”
一直在狗窝里安安静静的大壮,见主人从屋子里面出来,它也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知道最近主人需要安静,它也一直安安静静的。
“大壮,想玩雪了吧?来院子里面玩一会儿吧。”
得到主人的同意,大壮出了狗窝,来到院子里。先是来个卧犬式懒腰,然后就撒谎地在院子里面跑,绕最大的圈,狂跑。
中华田园犬的身形是好看的,后腿修长,跑起来很酷。
陈默笑着看大壮在雪里玩耍,高高跃起,张嘴来咬空中的雪花。
“咦?”有车子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二哥那车。
她赶紧回了屋子,一挥手把桌子上的音响还有电子倒计时收入空间,在单薄的棉布居家服外披上棉衣。
然后赶紧夺门而出,去厨房那边看看锅炉的火灭了没。
果然,听得不错,她刚闪进厨房,大门就被敲响了,“默默,开门。”
“哦,来了。”
陈默一边大声回答,一边用炉钩子打开锅炉,挥手往里面添了煤。还好,哥走的时候煤添得多,现在还有火。
她走到院门那,拉开大门,邵锦成提着几个饭盒闪身进来